!炮火之下,玉石俱焚!勿谓言之不预也!”
充满威胁的喊话在空旷的雪原上回荡,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毁灭气息。
兵工厂围墙上,杨靖宇高大的身影在探照灯光下显得无比凝重。他身后,抗联战士们紧握武器,眼神喷火,但面对那庞大的钢铁洪流和黑洞洞的炮口,一股沉重的压力弥漫开来。力量对比,太过悬殊!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如同闲庭信步般,登上了围墙最高的瞭望塔。依旧是那身深灰工装,披着苏军将官大衣,敞着怀。!6¢吆·墈+书!惘, ¢罪*鑫~彰·节?庚-芯·筷_墨离鹰。
他没有拿扩音器,甚至没有刻意提高音量。但他的声音,却如同蕴含着某种奇异的力量,清晰地穿透了寒风的呼啸和引擎的轰鸣,传遍了整个战场,清晰地送入每一个虎贲团士兵和指挥官的耳中:
“刘玉章。”
仅仅一个名字,平淡无奇。但落在刘玉章耳中,却如同惊雷炸响!他猛地抬头,看到了塔楼上那个在寒风中衣袂飘飞的身影,白天那拔不出枪、武器烫手的诡异记忆瞬间涌上心头,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他握着扩音喇叭的手,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你带来的这些铁王八,”墨离鹰的目光扫过那一排排狰狞的坦克和火炮,语气平淡得像在点评一群土鸡瓦狗,“看着挺唬人。”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充满绝对掌控意味的弧度,如同猛虎在俯视爪下的猎物:
“可惜,都是样子货。”
“第一排,左数第三辆,编号T-7的谢尔曼,传动轴有暗伤,强行开动,五分钟内必然趴窝。”
“第二排,中间那门105榴弹炮,炮闩闭锁装置磨损严重,第一发炮弹打出去,炸膛的几率超过七成。”
“还有你坐的那辆吉普车,”墨离鹰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刘玉章身上,“右前轮的轴承,快碎了。开起来,声音不对。”
随着他每说一句,被他点名的坦克车长、炮长、甚至吉普车司机,脸色都瞬间变得煞白!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墨离鹰说的…全他妈是真的!这些装备长途奔袭,小毛病不少,但都是内部掌握的机密!他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恐慌如同瘟疫,瞬间在虎贲团的精锐士兵中蔓延!原本高昂的士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泄气。看向墨离鹰的眼神,充满了惊疑和恐惧!
“装神弄鬼!开炮!给我开炮!炸平他们!”刘玉章被彻底激怒,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歇斯底里地对着步话机狂吼!
接到命令,最前排一辆谢尔曼坦克的炮口猛地喷出炽烈的火焰!一枚高爆弹呼啸着撕裂空气,首扑兵工厂围墙!目标,正是墨离鹰所在的瞭望塔!
“鹰头!”围墙上的杨靖宇和抗联战士们心胆俱裂!
墨离鹰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甚至没有看那枚飞来的炮弹!就在炮弹即将击中塔楼的千钧一发之际!
他垂在身侧的左手微不可查地一弹!
“叮!”
那枚一首被他把玩的帝国马克银币,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银芒,迎着炮弹激射而出!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银芒精准无比地撞击在炮弹尖锐的弹头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声沉闷的、如同重锤敲打朽木的怪响!
那枚势大力沉的高爆弹,竟在空中诡异地改变了轨迹,如同喝醉了酒般,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抛物线,“轰隆”一声砸在了距离围墙足有五十多米远的空地上!炸起漫天雪泥!
死寂!
绝对的死寂!
连坦克引擎的轰鸣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如同见了鬼!用一枚银币…改变了炮弹的轨迹?!这己经超出了他们对力量的理解范畴!
“你看,”墨离鹰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淡无波,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粒尘埃。“我说了,是样子货。”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刘玉章,那双沉淀着血火与寒冰的眼眸,此刻清晰地倒映出刘玉章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
“刘玉章,”墨离鹰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死神的宣判,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膜,“你的心脏,跳得太快了。”
“我数三声。”
“它,会停。”
刘玉章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他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他张大了嘴,想要呼吸,却只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