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住!老子来了!(汉语)”
“乌拉——!为了斯大林!杀光这些日本杂种!(俄语)”
DP-28机枪的怒吼如同狂风暴雨般响起,伴随着抗联战士的呐喊和苏制手榴弹的爆炸!瓦西里终于带着赤熊小队和部分抗联战士,如同狂暴的钢铁洪流,撕开了樱花组的封锁线,冲进了这片废弃厂区!
“哒哒哒哒——!”
“轰!轰!”
激烈的交火声瞬间在墨离鹰周围爆发!子弹如同飞蝗般在头顶呼啸!樱花组的精锐和赤熊小队、抗联战士绞杀在一起!
“鹰头!” 雪枭焦急的声音在通讯器中响起,狙击枪声变得更加精准而致命,压制着试图靠近墨离鹰的敌人。
墨离鹰躺在冰冷的雪地上,身体如同破碎的玩偶,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撕裂般的剧痛和浓重的血腥味。强效止痛剂的效果几乎消失,肾上腺素带来的透支如同冰冷的枷锁,将他牢牢锁在濒死的边缘。55%的机能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他只能模糊地听到周围的厮杀声,感受到雪花落在脸上的冰冷。
“…药…” 他唯一残存的意念,就是怀中的盘尼西林。
就在这时,一个敏捷的身影如同雪狐般,借着爆炸和硝烟的掩护,快速匍匐到墨离鹰身边。
“鹰头!是我!铁砧!” 是凛冬特勤组幸存的战地郎中!他脸上沾着硝烟和血迹,眼中满是担忧和决绝。
“药…雾蛇…” 墨离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将怀中染血的防水袋推向铁砧。
铁砧一把抓住药袋,入手沉甸甸的,冰冷的药盒此刻却重若千钧!他看了一眼墨离鹰惨白如纸、气息奄奄的脸,又看了一眼周围越来越激烈的战况,特别是远处那个正在雪地上挣扎着试图爬起的拾贰号残骸,眼中闪过一丝悲壮。
“鹰头!药我拿到了!我这就带出去!” 铁砧快速检查了一下墨离鹰的伤势,脸色更加难看。右腿粉碎性骨折,胸腹伤口再次崩裂,失血过多,体温过低…这伤势,别说移动,能活下来都是奇迹!
“不…走不了…” 墨离鹰的意识在剧痛中挣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他知道自己的状态,强行移动,必死无疑,还会拖累铁砧和药品。
铁砧看着墨离鹰决绝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猛地一咬牙,眼中爆发出狼一般的凶光:“鹰头!我带你走!要走一起走!”
“糊涂!” 墨离鹰用尽力气低吼,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药…比命…重要!…雾蛇…等…不起!…执行…命令!…走!…立刻!…马上!(汉语)”
每一个字都像耗尽了生命!墨离鹰的眼神死死盯着铁砧,那目光中蕴含的意志,如同冰冷的火焰,灼烧着铁砧的灵魂!
铁砧浑身剧震!他看着判官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绝,看着那袋染血的盘尼西林,再想到鹰愁涧里命悬一线的雾蛇…这个在东北雪原上见惯了生死的汉子,眼圈瞬间红了!他猛地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将泪水、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
“是!判官!” 铁砧的声音带着哽咽,却无比坚定!他不再犹豫,猛地将药袋死死揣进怀里最贴身的地方!然后,他深深看了一眼躺在雪地上、气息微弱的墨离鹰,眼神中充满了悲痛、敬意和决绝的承诺!
“鹰头!你一定要撑住!等我们杀回来!” 铁砧嘶吼一声,猛地转身,如同离弦之箭,朝着瓦西里主力方向、相对薄弱的包围圈缺口,头也不回地冲了过去!他的身影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灵活地躲避着子弹,将怀中的药品视作比生命更重的使命!
“…好…兄弟…” 墨离鹰看着铁砧消失在硝烟中的背影,染血的嘴角极其微弱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随即被更深的黑暗和剧痛吞噬。药…送出去了…雾蛇…有救了…
周围,枪声、爆炸声、喊杀声更加激烈!瓦西里如同愤怒的北极熊,端着DP-28疯狂扫射,试图向墨离鹰倒下的位置靠拢,但被樱花组的精锐和重新组织起来的拾贰号残骸(虽然双臂皆废,但凭借强悍的机体和近战武器仍在顽抗)死死挡住!
“判官——!” 瓦西里的咆哮声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担忧,却如同被无形的墙壁阻隔。
墨离鹰的意识沉入无边的黑暗和冰冷,身体仿佛正在被冻僵。只有怀中那本生死簿,依旧散发着微弱而恒定的温热,如同黑暗中唯一的一盏孤灯,顽强地维系着他最后一丝生命之火。
风雪更急,奉天城的夜,被战火染成一片凄厉的血红。判官染血的身躯,如同雪原上一座沉默的墓碑,等待着未知的命运。但药己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