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站在礼堂门口,双腿微微发颤。/二+叭¨墈′书?枉* /首¢发^
这就是做姬木兰的感觉吗?
有点紧张。
她扫视了一眼礼堂,十几排椅子上,坐满了百来号人——人丁兴旺啊。
现在这些人全都转过头看着她,这感觉就好像……
上课。
一个班有四五十个学生,公开课的时候通常是两个班一起上,加上后面来旁听和观摩的老师,一百多人是有的。
就像现在一样。
人们露出求知若渴的神情。只不过现在这些人,渴望的不是知识,而是八卦。
但不管是什么,一旦代入老师的角色,木兰就不怕了。
毕竟是自己的老本行。
她还是优秀教师。
去年她参加云锦女高的支教试讲,也不出意外地拿到了最高分,而且“学生反馈”那一栏还是全优。
连女高的校长都忍不住问她,你各方面都十分优秀,为什么放弃在京北重点高中的教师编,来我们这偏远地方的女高当老师?
木兰知道,校长担心的是她吃不了苦,中途跑路。
当时她说了场面话,也说了掏心窝子的话,但归根结底,是反复保证,她会扎根在女高。
没想到这还不到三个月,她就食言了。?g`o?u\g!o¨u/k.a·n?s¨h?u~.`c_o?m^
“木兰?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那个最爱表现的学生提问了。
木兰抬起眼,眼神里有些不悦。她知道靳言是在叫姬木兰,但偏偏她也是“木兰”,而在课堂上,学生提问是不能直呼老师名字的。
“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里,难道不是我的自由?倒是你,在我选定的结婚地点结婚,还要瞒着我……难道是……理亏?”
台上两位新人的脸色沉了下来。
当年姬木兰与靳言的恋情全城关注,从恋爱到求婚再到订婚,每一个重要节点都大肆宣扬。
薛世瑜和薛家不可能不知道。
但为了家族的利益,也只能忍了下来。
更何况,薛家是胜利者。
最后历史只会记得正是薛世瑜的牺牲促成了这次伟大的联姻,让薛家从五大豪门的末尾,一跃向前。
而姬木兰会连同姬家一起,被尘封在失败者的过去里。
但从姬木兰出现在婚礼上的那一刻开始,原本遥远宏观的豪门恩怨长出了血肉,突地只剩下“恩怨”二字,眼看就要往狗血的戏码狂奔不复返了。
“你到底想怎样?”
“当然是……让你结不成……”
这个联盟啊。¨E,Z¢小*说!罔/ ?追~罪?新!蟑*踕,
木兰故意没把后面几个字说完,留下让人遐想的空间。她的声音冷硬坚决,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劈开这暖意融融的甜蜜婚礼,无法复原。
和坊间流传的,姬家总裁在谈判桌上杀人不眨眼、毁人不见血的修罗形象,绝妙地重叠在了一起。
靳言愣了一下神,右手臂感到什么压了上来。
是薛世瑜。
笨重的礼服让她失了重心,脚下不稳。
靳言当然不会让薛世瑜被姬木兰打败。他收束心神,伸出右手,揽住薛世瑜的肩膀,手指轻轻安抚,仿佛在说:有我在,没人能破坏你完美的婚礼。
薛世瑜的表情刚好落在繁杂头饰投下的阴影里,看得不太分明。
人群里不知谁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出了声,在安静的礼堂里突兀地回荡着。
就像课堂上捣乱的学生。
木兰随意扯下衣服上的一颗珍珠,右手大拇指搭在中指上按住,随后中指一使劲,珍珠弹向左侧,从某人侧脸划了过去。
一阵急促的惊叫传来,木兰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有些心疼地想:这根粉笔头有点过于昂贵了。
“木兰,有话好好说。我知道你对我们分手还有些……我理解你,也可以原谅你打断我的婚礼,但随便伤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被珍珠击中的是薛家那边的亲戚。
靳言恰到好处的发声,正好彰显他对薛家的维护,也让原本处于道德劣势的他有了一个向上挽尊的台阶。
这种程度的“阅读理解”,难不倒木兰这个语文老师。
但能解题,不代表不会觉得恶心。
靳言似乎沉浸在媒体为他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