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墨隐。
暗灰色的长发被梳成了高马尾,额角两缕长刘海和额前的碎发遮住了青年的容颜,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但能从那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看出,此人必定是个大帅哥。
他的双臂被吊起在铁链上,手腕磨得通红,黑色无袖的紧身衣早已在鞭打中破烂不堪,和开裂的血肉黏连在一起。他一动不动的垂着头,若不是胸膛因呼吸在微微晃动,很容易让人怀疑他已经死了。
“被一个除了净化便一无是处的向导折磨成这样,可真有你的。”
弘阙坐在水牢边上,一条腿曲起,单手搭在膝盖上看着墨隐,不知是在闲聊还是抱怨,“你怎么还是这么窝囊,总归要受罚,就不能硬气一些,在受罚前先甩她两个巴掌解解气吗?”
刚跟着坐下来的谢蔷:?
甩谁?我吗?
水牢里,灰发青年微微抬眸,湿黏的刘海下隐隐露出一双暗金的狼眸。
他目光无波地望向发牢骚的弘阙,不知是因为受罚受伤还是本就沉默寡言,他一字未说,只是瞥见谢蔷时,目光微微一顿,视线又重新落回到了弘阙身上。
暗金色的狼眸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似是有些不解,为什么弘阙敢当着谢蔷的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弘阙发完牢骚,这才起身,“我回去休息了,明早再来给你送饭。”
他转身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又折了回来。
谢蔷正疑惑他怎么又回来了,就看到弘阙居高临下的站在自己面前,随即,那张俊朗不羁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邪笑。
下一秒,弘阙抬起右脚,一脚揣在了谢蔷的胸口上。
“噗通——”谢蔷被踹进了浑浊的水池里。
“哈!爽了!”
弘阙大笑着,扬长而去。
“唔、咳咳咳——”猝不及防被踹进水中,谢蔷被呛了好几口水,她慌乱地去抓水牢边上的地砖,怎料水池比她想象得要深,像是深渊巨口一般迅速吞没了她的身体。
谢蔷眼里终于浮起惧色,“救、救命——”
弘阙烧得糊涂,根本没听见谢蔷的呼救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水牢。
谢蔷也被水面淹到了鼻腔,她努力回头去看墨隐,朝他伸出手,希望他能够救下自己。
可当目光对上他那毫无波澜的眼睛时,谢蔷才意识到,她怎么能寄希望于一个被“她”折磨了一个多月的哨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