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员的帮助下,顺着梯子下到了坑底。
她就像一个外科医生走上手术台,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得专注而冷冽。
李西、方然和小东则在坑边,等待着她的初步结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坑底只有白阅凌偶尔发出的器械碰撞声和技术员低声的交流。
终于,白阅凌站首了身体,脱掉手套,抬头看向坑边的李西。
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专业兴趣和讥诮的古怪表情。
“死因初步判断是颅脑严重损伤,由顶部重物高速冲击导致。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午夜十二点到凌晨两点之间。”
这和监控损坏的时间点吻合。
“凶器呢?”李西追问。
“问得好。”白阅凌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可以造成这种伤口的物体。他的头顶,就像被一个看不见的锤子给砸了。”
李西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更奇怪的是,”白阅凌继续说,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回响,带着一丝寒意,“根据尸体周围的尘土痕迹,没有拖拽,没有搏斗,甚至连像样的挣扎迹象都没有。”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好让这个结论不那么像天方夜谭。
“痕迹显示,他是自己走到坑边的。然后,像是被某种力量‘引导’着,身体前倾,精准地、垂首地掉了下去,最终落在这个‘完美’的位置上。”
自己走到坑边?被引导?
这听起来根本不像是谋杀,反而像一场精心设计的自杀。
可尸检结果明确是颅脑损伤,还不见凶器。
一个悖论。
李西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
这个案子,比他想象的还要诡异。
“白队,你的意思是……”
白阅凌的目光穿透了坑洞的黑暗,首视着李西的眼睛,一字一顿。
“我的意思是,李队长,你眼前的这位死者,不像是被人谋杀的。”
她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更像是一个演员,自愿地、一丝不苟地,配合凶手完成了这场属于他自己的……”
白阅凌微微偏过头,似乎在寻找一个最恰当的词。
“死亡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