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一号假人己就位。′墈/书′君~ ?最`芯-彰¢踕~庚·薪,哙¨”
小东将一个专门用于伤情复原测试的仿真假人平放在实验台上,调整成死者死亡时的侧躺姿势,脸部正对着白阅凌。
他指着旁边一个平板推车,对李西说道:“李队,全市能买到的自热贴全在这儿了!从现场厨房废墟里刨出来那些我也一起带过来了,那玩意儿可比超市货猛多了。”
平板车上堆着二十几个证物箱,最顶上那箱暖宝宝的外包装明显破烂许多,边缘还在簌簌地掉着黑灰色的渣。
李西从最顶上那箱里拿起一片,凑到眼前仔细端详。
这玩意儿和他从工作室中拿回来的样品,应该是同一批次。
残破的黑色外包装上,依旧能辨认出抽象化的火焰纹路,那弧度,竟和西关大屋窗棂上残留的剪纸窗花有几分惊人的相似。
不愧是剪纸大师亲自定制的东西,连个暖宝宝都这么讲究。
“那这就试试?”方然跃跃欲试,己经撕开一片自热贴的包装,作势就要往假人身上贴。
“贴胸口?还是后颈?要不要我给它摆个北斗七星阵出来?”
“每个之间留五厘米间距,”白阅凌戴上隔热手套,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温度计夹在第三肋骨模拟位置。”
雨势骤然加大,实验室内的光线迅速暗沉下来。
豆大的雨点砸在通风管道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密集声响,像有无数根尖利的指甲在疯狂抓挠着铁皮。
邱玲伸手打开了应急灯,一道惨白的冷光束瞬间切开了满室的昏沉。\求.书\帮/ `罪*欣~蟑′截^埂_薪/筷\
假人胸口位置的温度计红光急促闪烁:247℃。
“不够。”
白阅凌面无表情地扯下手套,精准地扔进医疗废物回收桶,脸上看不出半分实验失败的懊恼之色。
“要瞬间损伤身体需要至少350℃才能形成,要达到死者那种胸骨贯穿伤,初步估计瞬时温度得在800℃左右,现在这个,还差得远。”
方然听了这话,随即扒开假人身上覆盖的衬衫布料:“那多贴几层呢?”
话音未落,他又手脚麻利地拆开了好几张暖宝宝,啪啪啪地在同一个位置叠加上去。
温度计上的指示数字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大幅度飙升,反倒是那些层层叠叠的暖宝宝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化学反应,互相刺激着,自顾自地冒起了丝丝缕缕的白烟。
看来简单粗暴的叠加并不能有效提高温度,这不是一道简单的加法题。
刺耳的警报器突然尖啸起来,紧接着爆出一串细密的电火花。
一股浓烈的焦糊味迅速在实验室内弥漫开来。
李西的太阳穴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突突首跳。
他紧盯着那个还在冒烟的倒霉假人,脑海中忽然莫名其妙的闪过程素云工作室里那些排列成精准矩阵的刻刀——那种近乎病态的、强迫症式的完美。
一个对完美有着如此偏执追求的受害者,她本身就充满了值得深挖的疑点。
也许,她的秘密就隐藏在她苦心孤诣营造的完美表象之下。+齐!盛?晓`税~网! `更^薪~嶵-全¢
当一个人在某些方面的特质过于突出,无论这种特质本身是好是坏,是否对他人造成了实际影响,都有可能成为别人憎恶甚至加害于她的源头。
“看来,又得找那家伙聊聊了。”李西自言自语着,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熟练地拨出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前,是三声沉闷的忙音。
随后,听筒里传来一阵纸张翻动时特有的沙沙声。
清城市局特聘心理顾问谭逸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无论何时何地接电话,手里永远都在画着素描。
“死者有非常严重的强迫倾向。”
铅笔在画纸上划过,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混合着谭逸那略显慵懒却又充满磁性的独特嗓音,从听筒里缓缓传来。
“按你的描述,工具精确到按毫米间距排列,所有作品的相框都选用完全一致的材质、尺寸和颜色——这样的人,在现实生活中遭人恨的概率,非常大。”
“怎么说?”李西挑了挑眉。
“她的学生会恨她吹毛求疵的苛刻,她的朋友会嫌她格格不入的怪异,她的丈夫会嫌她小题大做的麻烦,她的儿女会恨她情感淡漠的忽视,她的竞争对手会嫉妒她难以企及的成就。”
谭逸的语调平缓,却字字诛心。
“简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