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在一旁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姐,碍于是大喜的日子,所有的不甘和愤怒都只能藏在心里,挂着笑容陪着林纭出嫁。,k-a′k.a-x`s.w^.!c+o.m,
林筱脸上挂着的笑容可比酒儿真挚多了,她看着丫鬟背上的林纭,满眼都是嘲弄。
因着林纭要和秦温妤要换亲,所以两人并未被背到门口直接上花轿,而是被背到了一个偏厅,并排坐在一起。
听着外头传来的喧闹声,林纭的一颗心平静如水,忽然,她耳边响起了秦温妤的声音:“林纭,你的好日子到头了。”秦温妤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得意与幸灾乐祸,盖头下的林纭勾了勾唇,声音倒是平静:“表姐说笑了,父母去世后,我哪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不等两人再多说些什么,另外一批人赶紧过来将两人背出去,这一次背林纭的是秦大舅。
林纭当然知道背自己的人是谁,在秦大舅的背上,她忽然想起了小时候。
小时候母亲带着她来京城探望秦老夫人,那个时候秦大舅看见她便会抱着她玩儿,会让她坐在自己的肩头,累了会背着她,会拿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哄她。
是什么时候,秦大舅变成这幅样子的呢?
舅舅的背不再宽厚,也不再像小时候一样挺直,京城的尔虞我诈和等级森严压垮了这个顶梁柱的脊背,让他不知不觉走入了歧途。.d~i\n·g^d?i_a*n/k′a.n.s¨h!u~.~c+o*m¨
可是舅舅,我是无法原谅你害死外祖母的啊。
林纭垂眸,忽然想落下几滴泪来。
秦大舅原本是不愿意来背林纭出门子的,但是为了换亲一事看起来没错漏,不得不将自己这个外甥女背起来。
秦府门口更是热闹,两边接亲的人同时到达,一向喜欢穿素色衣衫的两人今日都是一身鲜艳的红色喜服,衬得两人越发面冠如玉,耀眼得几乎让人挪不开眼。
可即使身穿一样的颜色,两人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
叶容九清冷染上了一点热烈,商鹤卿温润掺了点张扬。
两人的目光在府外对上,随即叶容九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挪开视线,心里却暗道这商鹤卿果真不是池中之物。
之前竟然在京城不声不响。
商鹤卿倒是打量了一下叶容九,随即含着笑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让人猜不透这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鸿a#?特<小])·说μ`|网¥? %¢?已?¤发:D布:最?_{新?°章@?节??
实际上秦家两姐妹同时出嫁对于叶容九来说是一种冒犯,毕竟商鹤卿和叶容九的身份可谓是天差地别,却要共享同一份热闹,岂不是在打叶容九的脸?
叶家夫妇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自然恼怒,想要逼秦家换日子,是叶容九劝服了他们,说什么日子已经定下不好改期,又说自己不介意云云,好说歹说才让叶家夫妇消了气,但免不了对于这个还未过门的媳妇产生了一点怨言。
叶容九想到母亲昨晚对自己说的这些,忽然有点期待林纭进门会做什么了。
两人照例做了三首催妆诗,和寻常的迎亲流程一样,当两位新娘子被背着出门的时候,外面忽然爆发出了一阵起哄声。
秦大舅背着林纭走到叶容九身后的花轿前,眼眶竟是红了一圈:“世子,小女就托付给你了,还望世子好好待小女。”
叶容九饶有兴致地看着秦大舅在这里演戏,敏锐地发现了秦大舅背上的那个人在颤抖,依叶容九对林纭的了解,这人应该是在憋笑,或许是在笑明明秦大舅和她的女儿才是始作俑者,此刻却能义正言辞地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
“这是自然。”叶容九神色淡淡,坐实了传闻中他并不喜欢秦温妤的这个传言,连一声“岳父”都不愿喊。
殊不知叶容九只是觉得这人不对而已。
林纭被塞进了花轿里,秦大舅余光注意着秦温妤也坐进了商鹤卿那边的花轿,顿时松了口气。
随着几声锣鼓声,花轿起,跟在两位新郎官身后,往相反的方向。摇摇晃晃地往各自的府上去了。
身后跟着一抬抬的嫁妆,若是有心人去数的话,就会发现,怎么那个嫁给商鹤卿的“表小姐”的嫁妆比嫁给叶容九的“嫡女”还要多呢?
可惜,没有那些好事者,这些嫁妆看抬数也差不多,至于内里是不是一样的,就要问两位出嫁的新娘子了。
林纭坐在花轿里忽然觉得有些闷,她自己掀开盖头,悄悄掀起一点帘子,看着与前世截然不同的路线,眼神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