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诅咒:“我会回来的……原暗会吞噬一切……”
黑灰散去,弑神盟的修士们像是失去了主心骨,瞬间溃散。李长久收剑而立,看着玄都太子消失的地方,眉头紧锁:“不对劲,他的恶念里,有原暗的气息。”
陆嫁嫁擦拭着剑上的血迹:“你的意思是,原暗在操控他?”
“不止是他。”赵襄儿望着远方,九羽扇轻轻晃动,“恐怕整个弑神盟,都成了原暗的棋子。”
三人没再多说,立刻朝着三叉口赶去。路上,李长久总觉得心里不安,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忽略了。直到看到三叉口空无一人,只有地上的一滩血迹时,他才猛地反应过来——司命说的接应,根本没来。
“是陷阱。”李长久的声音有些发颤,他蹲下身,指尖蘸起地上的血,那血里混杂着一丝微弱的轮回之力,“小龄出事了。”
陆嫁嫁握住他的手,指尖冰凉:“别慌,宁小龄的轮回之力能保命,我们顺着血迹追。”
血迹一直延伸到一片茂密的森林,森林深处隐约有钟声传来,那是不可观的晨钟,却比平时急促了许多。李长久的心沉到了谷底——看来,不可观也出事了。
他握紧白银之剑,率先冲进森林。树叶在他身后合拢,仿佛一张吞噬一切的巨口。前路未知,但他知道,无论前面等着的是什么,他都必须走下去。因为他怀里的,不仅是烛龙的脊椎骨,还有所有人的希望。
林间雾气浓重,钟鸣声时断时续,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掐断。李长久循着血迹深入,脚下的落叶越来越潮湿,隐约能闻到淡淡的檀香——那是不可观弟子特有的熏香,此刻却混杂着血腥气,格外刺鼻。
“不对劲。”陆嫁嫁突然停步,剑尖指向左侧一棵古树,树皮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六”字,是不可观六师兄白泽的标记,“这标记是警告,前面有……”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无数根黑色藤蔓破土而出,如同毒蛇般缠向三人。赵襄儿的九羽扇及时展开,纯阳真火将藤蔓烧得噼啪作响,却发现这些藤蔓烧断后竟能瞬间重生,且长势愈发凶猛。
“是原君的‘共生’权柄。”李长久认出藤蔓上的纹路,与太初六神记载中岁菩提的能力一模一样,“有人在借用原君的力量布阵。”
他话音刚落,雾气中突然走出个穿素衣的老者,手里拄着根木杖,杖头雕刻着发芽的年轮。老者看到李长久,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六公子,别来无恙。”
“张锲瑜?”李长久瞳孔骤缩。这位曾与瀚池真人勾结的紫天道门叛徒,明明在南荒就该死于四师姐之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锲瑜笑了笑,木杖在地上轻轻一点,周围的藤蔓立刻停止了攻击:“托你的福,在南荒捡了条命,还得了些机缘。”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那里覆盖着一层淡绿色的薄膜,“比如,能看到原君大人的真容。”
“原君在哪?”赵襄儿的扇面微微颤动,显然对这位太初六神的残存者极为忌惮。
“原君大人就在这森林深处。”张锲瑜的笑容变得诡异,“他说,要请六公子去喝杯茶,聊聊帝俊当年欠下的债。”
李长久忽然明白了什么:“宁小龄和司命,是不是被你们抓了?”
“不能算抓。”张锲瑜摇头,“是宁姑娘自己要去见原君大人的,她说……想知道轮回的尽头是什么。”
这话让李长久心头一紧。宁小龄的轮回权柄本就与太初六神渊源极深,若是被原君蛊惑,后果不堪设想。他握紧白银之剑:“带路。”
张锲瑜似乎早料到他会答应,转身走进雾气深处。藤蔓自动让开一条通道,通道两侧的树木上,竟挂满了沉睡的修士——有谕剑天宗的弟子,有古灵宗的长老,甚至还有几个不可观的熟悉面孔,他们的表情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这些人……”陆嫁嫁忍不住问道。
“他们在接受原君大人的恩赐。”张锲瑜的声音带着异样的狂热,“舍弃凡胎,与世界共生,永远不会衰老,不会死亡,难道不好吗?”
李长久冷笑:“说白了,就是变成你的养料。”他注意到这些修士的眉心都有个绿色的光点,与张锲瑜眼睛里的薄膜如出一辙,“原君是想把所有人都变成他的共生体,以此对抗原暗?”
张锲瑜的脚步顿了顿,没再说话。
穿过雾气,眼前出现一片巨大的空地。空地中央生长着一棵通天巨树,树干上布满了人脸般的树瘤,仔细看去,竟都是刚才那些沉睡的修士。巨树顶端,宁小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