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人和严峰狼狈离去。
广场上的人渐渐散去,陆嫁嫁走到李长久面前,看着他手中尚未收回的灵力余波,眉头微蹙:“谁让你擅自出手的?”
李长久知道她又要教训自己,索性抢先一步道:“他偷袭你,我不能不管。再说,嫁嫁你刚才那剑真漂亮,比上次在剑冢时厉害多了。”
陆嫁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夸赞说得一怔,随即耳根微红,抬手作势要打,却终究只是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下次再这么冲动,看我不用戒尺抽你。”
李长久嘿嘿一笑,瞥见不远处宁小龄和司命交换了个促狭的眼神,突然觉得这戒尺,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风波暂歇,天窟峰却并未恢复往日平静。陆嫁嫁回到峰中,将自己关在剑庐内三日未出,李长久知道她在梳理今日之事的脉络,也不敢去打扰,只每日将温好的灵茶放在庐外石桌上。+p?i?n_g+f,a¢n¢b_o~o.k!.~c_o^m,
第三日傍晚,剑庐的门终于开了。陆嫁嫁走出来时,眼底已没了往日的波澜,只剩一片沉静:“长久,随我去见一个人。”
李长久跟上她的脚步,见她往峰底禁地走去,不由好奇:“嫁嫁,我们要去见谁?”
“剑疯子。”陆嫁嫁的声音很轻,“我师父,他其实没死。”
李长久脚步一顿——剑疯子?那个传闻中因走火入魔被镇压的前峰主?
禁地入口处的寒铁锁链早已腐朽,陆嫁嫁挥剑斩断锁链,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洞穴深处,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盘膝而坐,周身缠绕着淡淡的黑气,正是剑疯子。
“师父。”陆嫁嫁轻声唤道。
老者缓缓抬眼,浑浊的眸子在看到陆嫁嫁时亮了一瞬,随即又黯淡下去:“你终究还是来了。”他的目光转向李长久,带着审视,“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能破局的小子?”
“是。”陆嫁嫁点头,“他叫李长久。”
剑疯子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在洞穴中回荡,带着几分癫狂:“好,好得很。瀚池那老东西以为把我困在这里就能高枕无忧,却不知我早已在他体内种下了‘斩情丝’。”
李长久心中一动:“斩情丝?那是什么?”
“一种剑蛊。”陆嫁嫁解释道,“我师父当年察觉瀚池与修蛇勾结,便在他突破时暗中下了蛊,只要他动了杀心,蛊虫便会啃噬他的灵脉。”
剑疯子咳了几声,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简扔给陆嫁嫁:“这是初代宗主留下的《天谕剑经》上卷,你拿着。瀚池这次回来,是想借宗门大会夺取宗主之位,届时他必会引修蛇现世,你需在那之前……”
话未说完,洞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头顶落下簌簌碎石。剑疯子脸色一变:“不好,他来了!”
洞口处传来瀚池真人的怒喝:“剑疯子,你果然没死!今日我便让你们师徒一同葬身于此!”
一股磅礴的妖气从洞口涌入,隐约可见一条巨蛇的虚影在云雾中翻腾——修蛇!
陆嫁嫁将玉简塞给李长久,拔剑迎向妖气:“长久,带着玉简走!去剑冢找卢师兄,让他召集可信之人!”
“那你呢?”李长久急道。
“我断后。”陆嫁嫁回眸看了他一眼,眼神坚定,“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罚呢。”
李长久咬了咬牙,知道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转身朝着洞穴另一侧的密道跑去。身后传来剑器交击的脆响,还有陆嫁嫁清越的声音:“师父,今日就让弟子陪您,了却这桩恩怨!”
密道尽头连着剑冢,李长久刚钻出地面,就见卢元白提着酒壶站在不远处,脸上没了往日的醉意:“我就知道你会来。”
“卢师兄,”李长久将玉简递过去,“瀚池要引修蛇现世,嫁嫁和剑疯子前辈还在禁地……”
卢元白接过玉简,捏了捏眉心:“我知道。当年我假意投靠瀚池,就是为了等这一天。你随我来,有些事,该让你知道了。”
他带着李长久走进剑冢深处,那里矗立着一座从未对外开放的石碑,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剑痕。卢元白伸手抚过石碑:“这不是剑痕,是初代宗主留下的预言——‘暗日临,神国开,帝俊归,枷锁破’。”
李长久瞳孔骤缩:“帝俊?”
“你以为你身上的枷锁是凭空来的?”卢元白转过身,目光复杂,“太初六神怕你觉醒前世记忆,才设下这道枷锁。但他们忘了,帝俊的权柄,本就是‘破局’。”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正是李长久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