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久心头一震:“外面的‘恶’?是假暗主?”
“不止。”天骥叹了口气,“这个世界本就是太初六神创造的囚笼,用来关押从‘界外’逃来的怪物。烛龙发现,牢笼的核心是十二神国的权柄,一旦权柄失衡,牢笼就会裂开。”他指向李长久,“而你的三足金乌,是唯一能焚烧权柄的先天灵——这就是举父要杀你的原因。”
原来“终于金乌”指的不是终结牢笼,是终结十二神国的权柄。李长久忽然明白,举父抢烛龙遗物,是想阻止他破坏权柄。
“那雷牢为什么掺和进来?”陆嫁嫁问道。
“雷牢在守护烛龙的另一处遗物——‘不灭灯’。”天骥看向青铜马,“那盏灯能照亮界外的真相,举父也在找它。”
话音刚落,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白银马仰头嘶鸣,羽翼上的羽毛瞬间竖起:“举父带人设下了‘镜界’,我们被困住了!”
李长久冲出大殿,只见整个神国被无数镜面包裹,每个镜面里都映出举父的身影,正狞笑着看向他们:“李长久,把剑经残页交出来,否则就让你们永远困在镜界里,看着自己的影子腐烂!”
镜界中,无数个举父同时出手,权柄“镜子”发动,李长久等人的身影立刻被复制,剑招、灵术分毫不差。
“别和镜像缠斗!”陆嫁嫁剑指天空,先天剑体爆发,“它们的弱点是光源!”
李长久立刻催动三足金乌,金色火焰冲天而起,照得镜面滋滋作响。宁小龄则放出雪狐,寒气冻结镜面,裂痕顺着边缘蔓延。
举父的真身藏在镜界最深处,见镜像开始崩溃,怒吼一声亲自冲来,手中握着那半块“烛”字玉佩,玉佩上竟渗出黑色的雾气——那是界外怪物的气息!
“他想用烛龙遗物召唤怪物!”天骥大喊,黄金马喷出火焰,却被举父的镜光挡回。
李长久忽然想起严舟临死前的话“剑经在老人那里”,原来剑经残页不止一块。他盯着举父腰间的布袋,那里鼓鼓囊囊的,想必藏着另一块残页。
“小龄,冻住他的脚!”李长久纵身跃起,三足金乌的火焰凝聚成剑,直劈举父的布袋。宁小龄立刻催动寒气,举父的双脚瞬间被冰封,动作一滞。
就在李长久的剑即将触到布袋时,举父忽然撕开镜面,拽出一个人影挡在身前——竟是被他俘虏的雷牢!
“不想让他死,就停下!”举父掐着雷牢的脖子,镜光抵住他的咽喉。
雷牢咳着血,却对李长久喊道:“别管我!不灭灯在葬神窟……一定要找到它!”
李长久眼神一凛,忽然改变剑势,火焰剑擦着雷牢的耳边飞过,斩断了举父握着玉佩的手。玉佩落地的瞬间,镜界开始剧烈晃动,无数镜面同时碎裂。
举父惨叫一声,化作金光逃向天际。雷牢看着李长久,露出一抹笑容,身体渐渐透明——他用最后的力量护住了不灭灯的消息。
镜界彻底消失,天骥神国的河流依旧奔腾。李长久捡起地上的半块玉佩,与自己手中的剑经残页放在一起,两者竟慢慢融合,露出一行新的字:“葬神窟底,不灭灯照,界外真相。”
“看来得去趟南荒了。”陆嫁嫁擦拭着剑上的血迹,目光坚定,“不管界外有什么,总得有人去看看。”
李长久握紧融合后的残页,三足金乌的火焰在他掌心跳动。他知道,葬神窟里不仅有不灭灯,还有他前世的记忆碎片——关于帝俊,关于羲和,关于那场未完成的弑神之战。
南荒的风,似乎已经吹到了眼前。
前往南荒的路比想象中更崎岖。昔日繁华的城镇成了断壁残垣,路边的枯树上挂着风干的符咒,那是修士们对抗妖魔时留下的痕迹。宁小龄骑着雪狐化成的白驹,时不时回头张望——自从得知葬神窟是九婴陨落之地,她总担心会遇到南荒的余孽。
“别怕,九婴的残魂已经被瀚池真人带走了。”李长久看出她的不安,扬了扬手里的融合残页,“再说,咱们现在有这个,说不定能引来些‘老朋友’。”
话音刚落,前方的迷雾里忽然传来马蹄声。三匹神驹踏雾而出,正是天骥神国的黄金、白银、青铜马。白银马背上坐着个青衣少女,眉眼间带着几分司命的清冷。
“我是天骥的侍女青禾。”少女翻身下马,递过一个青铜灯台,“主上说,不灭灯需要‘长明’权柄才能点亮,这是引路灯,能帮你们找到葬神窟的入口。”
李长久接过灯台,指尖刚触到青铜表面,灯芯就“噗”地燃起幽蓝火焰,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