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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就像是一场梦

升”两个字没那么重要了。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人,陆嫁嫁的剑穗扫过他的手背,赵襄儿的地图摊在两人中间,宁小龄正往他手里塞刚摘的桃子,司命的令牌在夕阳下闪着光……

晚风吹过庭院,带来远处村落的犬吠和剑阁的钟声。李长久咬了口桃子,清甜的汁水漫过舌尖,真实得不像话。

他忽然明白,所谓的新生,从来不是抹去过去的痕迹,而是带着那些牵挂、遗憾、温暖与伤痕,一步步走向明天。

就像此刻,月光爬上不可观的屋檐,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这场跨越了千年的大梦,终于在人间的烟火里,落下了温柔的帷幕。

日子像不可观山涧的流水,不疾不徐地淌着。

李长久开始学着像个真正的十六岁少年那样生活。清晨跟着陆嫁嫁去后山练剑,她的先天剑体在晨光里泛着莹光,剑招拆解得耐心,偶尔被他故意逗弄,会红着脸敲他的头;午后帮五师兄磨刻碑的凿子,听他讲仓颉造字时的趣闻,看石屑在阳光下变成金粉;傍晚就搬个竹凳坐在桃树下,听二师兄讲他年轻时斩妖的故事,偶尔插句嘴,换来对方佯怒的一拳头。

赵襄儿回了赵国。临行前她把那半块同心结塞给李长久,凤冠换成了轻便的玉簪,眉眼间少了几分女皇的威仪,多了些少女的鲜活:“三年之约还算数,等我收回失地,就来不可观找你。”李长久看着她翻身上马,九羽的虚影在马后展开,忽然喊道:“记得带赵国的糖糕!”风中传来她清亮的笑声:“偏不带!”

宁小龄在古灵宗和不可观之间两头跑。祝定长老送了她一本《冥术真解》,她却更喜欢窝在李长久身边,一边啃灵果一边看他练剑,偶尔冒出句:“大师兄,你这招不如陆师姐的好看。”气得李长久挥剑给她削了个狐狸形状的木簪。

司命没待多久就走了。临走前她把时间令牌留给李长久,令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光阴易逝,莫负良人。”李长久捏着令牌,看着她化作一道红光消失在天际,忽然想起断界城的雨,觉得这红衣少女,终究还是把最珍贵的东西留了下来。

陆嫁嫁成了谕剑天宗的宗主,却总往不可观跑。有时是带着新刻的剑谱来讨教,有时只是坐在桃树下,看李长久和宁小龄拌嘴,眉眼间的温柔能淌出水来。一日傍晚,她望着天边的晚霞,忽然轻声道:“长久,我想在天窟峰种满星草。”李长久握住她的手,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我陪你种。”

秋意渐浓时,柳珺卓带着柳希婉来了。剑阁的二师姐依旧喝着酒,把一卷新画扔给李长久:“看,这是你斩枷锁的样子,像只炸毛的金乌。”画里的少年提剑而立,身后是银河,身边是并肩的众人,笔触张扬,却透着暖意。柳希婉站在一旁,手里捧着柄新铸的剑,小声道:“李师兄,这剑……送你。”

李长久接过剑,剑鞘上刻着“长明”二字,是他的权柄,也是他的名字。

那天晚上,不可观的庭院里摆了桌酒席。叶婵宫难得没有打坐,端着酒杯,看着闹成一团的弟子们,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神御大师姐剥着莲子,偶尔分给身边的小师弟;五师兄的天碑立在院中央,月光洒在“长明”二字上,亮得像星星。

李长久喝了些酒,脸颊发烫。他望着满院的人,听着他们的笑闹声,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这不是梦。

那些失去的,遗憾的,挣扎过的,都在这一刻有了归宿。

他举起酒杯,对着月光,也对着身边的人,轻声道:“敬……人间。”

陆嫁嫁的酒杯轻轻碰过来,叮的一声,像敲碎了过往的阴霾。

“敬人间。”

众人的声音混在一起,乘着晚风,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有新生的草木,有重建的城池,有不再被枷锁束缚的灵魂,还有……一个刚刚开始的,属于他们的未来。

第一场雪落时,李长久正在天窟峰帮陆嫁嫁整理剑谱。窗外的星草覆了层薄雪,绿中透白,像撒了把碎银。陆嫁嫁坐在案前誊写剑招,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和外面的落雪声缠在一起,温柔得让人心头发软。

“宁小龄说,赵国的糖糕在雪天吃最香。”李长久忽然开口,指尖划过一页记载着“雪中行剑”的图谱。

陆嫁嫁笔尖一顿,抬眼时睫毛上沾了点墨:“那让她托人送些来?”

话音未落,就听院外传来银铃般的笑:“不用托人,本女皇亲自送来了!”

赵襄儿披着件白狐裘,身后跟着拎着食盒的唐雨,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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