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喂兔子了。”
野果塞进他嘴里,酸甜的汁液漫开,带着葬神窟底独有的涩味。李长久咬下去,牙齿却磕在一块坚硬的东西上——是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长明”二字。
令牌烫得像烙铁,他猛地攥紧,指节泛白。
雾气开始退散,露出银河倒悬的天空。李长久站在神国的裂缝前,身边是陆嫁嫁的剑,赵襄儿的空间涟漪,宁小龄的轮回之光,司命的时间沙漏……他们都在,眼神亮得像星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发什么呆?”陆嫁嫁碰了碰他的胳膊,剑穗在她腕间晃了晃,是青蓝色的星草,“该斩最后一剑了。”
李长久笑了,这次喉咙里有了声音。他握紧令牌,感觉那股熟悉的力量顺着血脉涌上来,带着十二载的不甘、遗憾,还有……暖意。¢萝-拉?晓-说! +追·罪,欣?章-踕,
“来了。”
他拔剑的瞬间,仿佛听见有人在说“就像是一场梦”。
但这次,剑刃划破的,是真实的枷锁。
剑鸣震彻寰宇,李长久的身影在银河光芒中舒展如鹏。先天灵三足金乌自他身后腾飞,炽热的光焰舔舐着神国的枷锁,那些缠绕了千年的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表面浮现出太初六神的古老符文。
“帝俊……”
一个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带着青铜钟般的厚重。李长久握剑的手微顿,余光瞥见镜影中站着另一个自己——玄色帝袍,金乌冠冕,眼神里是俯瞰众生的漠然。那是前世的帝俊,是被时光封存的傲慢。
“你终究成不了我。”镜影中的人抬手,指尖凝结出同样的剑势,“这世间于你,不过是场舍不得醒的梦。”
“或许吧。”李长久的剑尖斜指地面,唇角却扬着笑,“但我的梦,有他们。”
话音未落,陆嫁嫁的剑已如一道流光掠至他身侧,先天剑体迸发的锋芒与金乌之火交织成网:“你的心魔,也是我的。”赵襄儿的空间权柄在她身后展开,三千世界的虚影层层叠叠,将神国枷锁困在其中;宁小龄的轮回之力化作银狐,咬向锁链最薄弱的节点;司命的时间沙漏悬于半空,让每一秒的裂痕都无限拉长。
他们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像天窟峰的星草藤蔓,紧紧缠绕着彼此,也缠绕着李长久的剑。
“荒谬!”帝俊的镜影怒喝,剑势暴涨,竟引得银河倒卷,“区区凡人情感,也配撼动神国根基?”
“你不懂。”李长久的剑动了。这一剑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却带着断界城的雨、剑冢的雾、赵国皇城的风,带着陆嫁嫁编剑穗时的专注,赵襄儿立约时的倔强,宁小龄扑进他怀里时的温度。当剑尖触碰到枷锁的刹那,那些冰冷的符文突然开始发烫——那是他重生十二载的每一个瞬间,是那些曾以为是虚幻的温暖,此刻都化作了真实的力量。
帝俊的镜影在剑光中寸寸碎裂,化作点点金芒融入李长久的体内。他终于明白,所谓宿命从不是枷锁,而是那些愿意陪他逆天而行的人,共同刻下的印记。
锁链崩断的脆响传遍天地,神国的牢笼轰然碎裂。李长久站在漫天光雨中,看着身边的人——陆嫁嫁的鬓角渗着细汗,赵襄儿的凤冠歪了一角,宁小龄的狐尾沾着星尘,司命的红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们都在笑。
“好像……真的结束了。”宁小龄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哭腔。
李长久伸手,指尖拂过她脸颊的泪痕,触感温热而真实。他转头看向陆嫁嫁,对方正偏头看他,剑穗在风中轻轻撞着他的手腕,青蓝色的星草在光线下闪着微光。
“不是结束。”他说,握紧了她的手,“是刚开始。”
远处,不可观的山门在霞光中显现,神御和二师兄的身影隐约可见;剑阁的钟声再次响起,这次是真正的清越;赵国的土地上,新的炊烟正袅袅升起。
李长久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有泥土的腥气,有剑的冷香,还有……属于人间的,烟火气。
这场做了太久的梦,终于醒了。而醒来的世界,比任何梦境都要鲜活。
天地间的光芒尚未散尽,李长久牵着陆嫁嫁的手,一步步走下神国崩塌后显露的石阶。每一步落下,都能听见脚下传来细微的声响——那是新生的草木正顶破岩层,带着湿润的土气,往有光的地方钻。
“你看。”赵襄儿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远方。众人望去,只见赵国的方向升起一道赤红色的光柱,直抵云霄,光柱周围缠绕着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