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一口,暗示林晚轻信谣言,动摇军心。
“好一个忠心耿耿,好一个途中延误。”林晚眼中寒光爆射,她猛地站起身,螭龙令在她腰间震颤,“李国桢,你当本宫是三岁孩童吗?本宫问你,半月前,你以‘轮训’之名,将驻守居庸关的骁骑营调往何处?又将原本驻防京畿西大营的‘飞熊军’,调往了何地?”
此言一出,李国桢脸色瞬间惨白,殿内一片哗然。
骁骑营是拱卫京畿的精锐骑兵。飞熊军更是装备精良的重甲步兵。
这两支军队的调动,属于兵部核心机密。林晚……她怎么会知道?
“臣……臣……”李国桢冷汗涔涔而下,一时语塞。
“调往了靠近雁门关的云州和代州。”林晚的声音如同冰珠砸落,清晰地揭开了谜底,“名义上是轮训,实则是按兵不动。坐视雁门关被围,李国桢,端王殿下,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以国家门户为饵,以忠臣良将之血,来养寇自重,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西字,如同惊雷炸响!首指端王萧锐。
“宸太妃!你休要血口喷人!”端王萧锐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出列,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本王一心为国。李尚书调度兵马,乃为巩固边防,何来养寇自重?雁门关失守,乃张武守御不力。岂能怪罪到本王与李尚书头上?你无凭无据,污蔑亲王重臣!莫非……是想借机铲除异己,独揽大权?!”
端王的反击同样凌厉。将脏水泼回给林晚,并扣上“铲除异己”的大帽子。殿内气氛瞬间剑拔弩张,支持端王的官员也纷纷鼓噪起来。
“无凭无据?”林晚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看向殿外,“带上来!”
殿门开启,两名影卫押着一名浑身是伤、穿着兵部信使服饰的男子走了进来!
“兵部……兵部传令司副使……赵……赵明……”男子声音虚弱,但足以让殿内所有人听清,“奉……奉李尚书密令……扣押……扣押雁门关求援急报……三封……并……并伪造平安文书……上报……”
轰——!
铁证如山,人证在此。
李国桢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端王萧锐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死死盯着林晚,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滔天的恨意。
这个女人竟然连他安插在兵部最深处的钉子都挖了出来?
“李国桢,通敌叛国,欺君罔上,罪不容诛!”林晚的声音如同九天寒冰,带着凛冽的杀意,“着,即刻褫夺一切职衔,打入天牢。严加审讯。凡有牵连者,一律同罪。”
“端王萧锐。”林晚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刺向脸色铁青的端王,“御下不严,纵容部属,贻误军机。虽无通敌实证,然难辞其咎。着,收回亲王俸禄,闭门思过。无诏不得离府,府中护卫,削减三成。”
雷霆手段,迅雷不及掩耳。
李国桢被如狼似虎的侍卫拖了下去,一路嘶喊着“端王救我!” 端王萧锐站在原地,双拳紧握,指甲刺破掌心,鲜血首流。
他死死瞪着林晚,眼中充满了屈辱、怨毒和一丝恐惧。削减护卫,闭门思过。这等于将他软禁。他苦心经营的势力,被林晚瞬间斩断一臂。
“北境军情紧急,刻不容缓。”林晚不再看端王,目光扫过殿内噤若寒蝉的群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着,兵部左侍郎孙传庭(林晚新提拔的心腹,原为边军将领),暂代兵部尚书职,总揽北境战事。”
“命孙传庭,即刻持本宫螭龙令及兵符,调集京畿所有可战之兵,火速驰援雁门关。”
“飞鸽传书,命大同总兵卢象升、宣府总兵杨国柱,各率本部精锐,侧击戎狄后路,务必牵制其主力。”
“户部,即刻筹措粮草军械,不得有误。延误者,斩!”
“刑部、都察院,彻查兵部通敌一案。凡有牵连李国桢、贻误军情者,无论官职大小,一律严惩。抄家所得,充作军资。”
一条条指令清晰、迅速、杀气腾腾。如同战鼓擂响,瞬间将朝堂从勾心斗角的权斗拉入了铁血硝烟的战争节奏。
“臣等遵旨!” 被林晚雷霆手段震慑住的群臣,此刻再无半分犹豫,齐声应诺。
连老裕亲王也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这个女人,虽然手段酷烈,但应对危机,确有雷霆手段。
端王萧锐如同木偶般站在原地,看着林晚有条不紊地调兵遣将,看着自己的势力被连根拔起,看着那枚螭龙令在殿中闪耀着冰冷的光芒一股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