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它强行抽取生命精元带来的枯竭感瞬间减轻!
陈默身前的魔气盾牌失去了后续魔气的疯狂支撑,在冰魄诛魔指的持续湮灭下,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崩散成缕缕青黑色的烟气!
柳玄霜那凝练的冰魄指意再无阻碍,如同毒蛇出洞,带着冻结灵魂的杀机,狠狠刺向陈默肋下那道失去魔气盾牌保护、被玄冰覆盖的狰狞魔伤!
死亡的气息,冰冷刺骨!
然而,就在指意即将洞穿魔伤的刹那——
“够了。+1¢5/9.t_x?t\.*c-o·m*”
一个干涩、沙哑,却带着冻结一切纷争的绝对威严的声音,如同万载玄冰摩擦,清晰地响起。
声音不高,却瞬间压过了狗爷的惨嚎,压过了冰魄指意的破空声,甚至压过了寒潭上空呼啸的能量余波!
是云苓长老!
她不知何时已拄着拐杖,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陈默身前。佝偻的身影并不高大,却如同一座亘古矗立的冰山,挡在了柳玄霜那致命的指意之前。
她甚至没有抬手格挡。
只是那双浑浊却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淡淡地瞥了一眼那道激射而来的幽蓝光束。
嗡!
那道足以诛杀金丹巅峰、洞穿魔气本源的冰魄指意,在距离云苓长老佝偻的身躯尚有丈许距离时,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冻结时空的叹息之墙,猛地停滞!
不是被挡住,而是被强行冻结!
幽蓝的光束如同被瞬间冰封的溪流,凝固在半空中,保持着激射的姿态,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光束尖端那恐怖的诛魔寒意,在云苓长老那更加浩瀚深沉的寒髓真意面前,如同烛火之于皓月,瞬间黯淡、驯服!
柳玄霜身形猛地一颤!指尖凝聚的幽蓝光芒如同风中残烛,剧烈摇曳了几下,噗地一声彻底熄灭!她闷哼一声,面罩下的脸色瞬间苍白,显然强行中断指意受到了不小的反噬。
“师叔!”柳玄霜的声音带着惊怒和不甘,“此子魔气失控,异兽凶狂,皆是祸胎!为何…”
“祸胎?”云苓长老缓缓转过身,浑浊的目光扫过柳玄霜,那目光平静无波,却让柳玄霜瞬间感到一股冻结灵魂的寒意,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云苓长老的目光落在单膝跪地、身体剧烈颤抖、口鼻溢血、但眼中燃烧着冰冷怒火的陈默身上。她浑浊的视线穿透陈默破败的衣衫,落在他肋下那道被玄冰覆盖、此刻魔气已被强行镇压、只剩下微弱蠕动的伤疤上,又扫过他体表那布满裂痕却依旧顽强闪烁的星辉骨膜,最后落在他识海深处那点燃烧着暴怒的青灰锋芒上。
“玄霜,你只看到了魔气汹涌,看到了异兽断牙。”云苓长老的声音干涩,却带着一种洞察本质的平静,“你可曾看到,魔气反噬最烈之时,他体内那点寂灭锋芒,因护兽之怒而爆发的真正威能?此等灵性,此等以怒引寂灭、反压魔气的本能…岂是祸胎?”
她的目光转向潭水中正痛苦甩头、断牙处银血喷涌、却依旧用暴怒而委屈的眼神死死盯着柳玄霜的狗爷。
“这星蚀异兽,断牙之痛,凶性大发,却依旧未曾失去理智攻击你本人,只死死盯着你的术法…此等护主灵性,此等克制凶性,岂是寻常凶兽?”
云苓长老顿了顿,拐杖顶端的冰蓝珠子微微闪烁,一股柔和却沛然莫御的寒意如同清风拂过寒潭水面。
潭水中痛苦翻滚的狗爷,断牙处喷涌的银血瞬间被一层薄薄的、散发着清凉气息的幽蓝冰晶覆盖,剧痛明显减轻。它巨大的头颅停止甩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带着委屈的呜咽,炽白的冰焰之瞳依旧死死瞪着柳玄霜。
而单膝跪地的陈默,也感到一股温润却强大的寒意瞬间笼罩全身。体内被寂灭锋芒强行镇压、依旧在怨毒挣扎的蚀骨魔气蜈蚣,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瞬间萎靡下去,蛰伏不动。星辉骨膜崩裂处的刺痛也大大缓解。一股清凉的倦意袭来,支撑着他的那股暴怒之火也随之平息,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巨大疲惫和冰冷。
云苓长老的目光最后回到柳玄霜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老身说过,此乃璞玉,需以寒潭为砧,魔气为锤,寂灭为锋,星辉为火,慢慢锻打。”
“今日初淬,火候虽猛,然剑胚未裂,锋芒初显,灵性已生…结果,比老身预想的,还要好上三分。”
她枯瘦的手掌一翻,掌心凭空出现一枚巴掌大小、通体由万年寒髓玄冰雕琢而成的令牌。令牌形制古朴,正面刻着一个笔锋遒劲、仿佛蕴含着无尽寒意的“令”字,背面则是瑶池特有的水波纹徽记。
令牌出现的瞬间,一股比玄冥冰棺更加深沉、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