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节的喧嚣渐渐平息,校园恢复了日常的节奏,但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昨夜掌声的余温。+1¢5/9.t_x?t\.*c-o·m*清晨,钱砚修比往常更早地来到教室。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将课桌染成温暖的金色。他轻轻拉开抽屉,拿出那支小小的录音笔,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金属外壳,昨晚排练室里流淌的《月光》和无声的凝望仿佛还在眼前。
他戴上耳机,按下了播放键。清澈舒缓的旋律再次流淌进耳中,带着独属于那个夜晚的宁静与温柔。当播放到那段即兴华彩时,他的心依旧会被那饱含情感的琴音轻轻攥紧。然而,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耳机里并未归于寂静。
几秒钟微弱的空白后,一个极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羞涩的女声,如同羽毛般轻轻拂过:
“钱砚修…那首《月光》,我也…最喜欢了。”
声音很轻,很快便消失了,仿佛只是录音笔无意中捕捉到的一缕气息。但钱砚修听清了每一个字。他握着录音笔的手指微微收紧,胸腔里像是被温热的蜂蜜柠檬水瞬间填满,甜意丝丝缕缕地蔓延开来,连带着清晨微凉的空气都变得暖融融的。她听到了,她不仅听到了琴音里的情感,还用这种方式,给出了最私密、最温柔的回应。
教室门被轻轻推开,邓小琪走了进来。晨光勾勒着她纤细的身影,她看到钱砚修戴着耳机坐在那里,指尖还停留在录音笔上,脸颊瞬间飞起两抹淡淡的红霞,像初绽的樱花。她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放下书包,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钱砚修摘下耳机,抬头看向她。西目相对,无需言语,昨晚排练室的月光、舞台上无声的手势、以及此刻录音笔里那句轻语,仿佛在两人目光交汇的空气中无声地流淌、共鸣。一种心照不宣的甜蜜和淡淡的羞涩在安静的教室里弥漫。
“咳,” 钱砚修清了清嗓子,努力压下嘴角过于明显的弧度,将保温杯推过去,“今天的‘续航能量’,蜂蜜柚子茶。]幻£?想_姬ˉ +已μ发?布%$;最×]新§t¨章.节?”
邓小琪接过杯子,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手背,像被微弱的电流击中,迅速收回。她低头拧开杯盖,清甜的柚子香气飘散出来,氤氲了她微红的脸颊。“谢谢,” 她的声音轻得像耳语,随即又像想起什么,抬起头,鼓起勇气迎上他的目光,补充道,“…很好喝。”
阳光透过窗户,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投在光洁的地板上,靠得很近。教室里只有书页翻动和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以及一种名为“默契”的无声和弦在轻轻奏响。
傍晚,钱家小院。裴音正在修剪一盆开得正盛的茉莉花,钱钰锟则笨拙地试图帮忙递工具,结果把花枝碰掉了好几朵,引来裴音无奈又好笑的白眼。
“音音,你看这俩小子,” 钱钰锟赶紧转移话题,指着刚进院门的钱砚修和钱三一,“一个神清气爽像捡了宝,一个…嗯,三一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是不是有啥好事?”
裴音放下剪刀,目光在两个儿子脸上流转。钱砚修眉宇间那份沉静的愉悦和眼底藏不住的光亮,钱三一那比平时更灿烂、甚至带着点傻气的笑容,都逃不过她敏锐的观察。
“地方时,” 裴音拿起喷壶,细密的水雾在夕阳下折射出小小的彩虹,她唇边噙着洞悉一切的了然笑意,“看来我们家今晚的‘情感时区’,一个被晨光里的琴音照亮,一个嘛…正被‘星空外交’的期待烤得暖洋洋的呢。”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钱三一一眼。
钱三一被母亲看得耳根一热,嘿嘿笑了两声,没接话,只是脚步轻快地跑进了屋。钱砚修则走到母亲身边,拿起地上的扫帚,默默清理父亲碰落的花瓣,动作轻柔。他没有解释,但微扬的嘴角和周身散发出的宁静满足感,己是最好的回答。
钱钰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挠挠头:“琴音?星空?你们又在打什么文科生哑谜?”
裴音笑着摇摇头,将喷壶递给丈夫:“别琢磨了,锟哥。/%咸%(鱼[ˉ]看?书¥@ ·追?-+最@新!章′节2$去帮我给这盆‘地方时’浇浇水吧,它现在需要的是安静的光合作用。” 她看着儿子低头扫花瓣的侧影,再看看屋里隐约传来的钱三一哼歌的声音,眼底满是温柔的欣慰。少年们的心事,如同初绽的花蕾,自有其生长的节奏,无需点破,静待花开便是最好。
地理课上,贾学忠正在讲解复杂的地形图和等高线判读。投影仪上展示着一幅起伏剧烈的山地地形图。
“同学们注意,等高线的疏密程度首接反映了坡度陡缓。密集处坡度陡峭,稀疏处则相对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