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液之中!
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伸手,五指如钩,狠狠抓向管壁上一条凸起的、如同巨大肋骨般的金属棱!
嗤——!
指尖传来钻心的剧痛!那金属棱边缘锋利无比,瞬间割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涌出。更可怕的是,那覆盖在金属棱表面的厚厚锈蚀物,竟如同活物般,瞬间蠕动着,试图顺着他的伤口向他体内钻去!一股强烈的衰败、腐朽之意顺着伤口侵袭而入!
“滚开!”唐天宇心中怒吼,残存的意志爆发,强行驱散那股侵蚀之力。他死死抓住那金属棱,稳住身形,避免了坠入腐蚀粘液的命运。鲜血顺着冰冷的金属棱流淌,滴落在下方粘稠的暗绿色液体表面,发出“滋滋”的轻响,瞬间被消融。
他剧烈喘息着,靠在冰冷的管壁上,看着掌心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淋漓。伤口边缘,竟隐隐泛着一丝不祥的暗黄色锈迹,虽然被他强行压制,但那股衰败之意如同跗骨之蛆,难以根除。在这充斥着母皇意志的锈蚀巢穴核心,任何一点微小的伤口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弱点!
不能再莽撞了。优品晓说徃 吾错内容他撕下破烂的衣襟,草草包裹住流血的手掌,目光死死盯着下方幽深的管道。青玉指针的指引清晰无比,但这段路,注定步步杀机。
他不再试图站起,而是伏低身体,如同在沼泽中潜行的猎豹,手脚并用,小心翼翼地沿着管道倾斜向下的内壁,避开地面流淌的粘液,借助管壁上那些扭曲的凸起作为支点,一点一点向下挪动。每一次移动都牵动全身伤痛,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吞咽铁屑。右眼的邪秽漩涡在幽暗中闪烁着不祥的紫光,视野中的扭曲斑块时隐时现。
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意义,只有那沉重冰冷的搏动声,如同催命的鼓点,一下,又一下,敲击在灵魂深处。
不知挪动了多久,前方管道的景象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单调的锈蚀管壁,开始出现一些巨大的、如同肿瘤般的金属结构体附着在管壁上。这些结构体表面覆盖着更加厚实的、如同干涸血浆般的暗红色锈痂,无数粗大的、流淌着幽绿磷光的“神经索”从结构体深处延伸出来,深深扎入管壁的金属之中。一些结构体上,还镶嵌着巨大的、早已失去光泽的晶体残骸,如同被蛀空的虫眼。
唐天宇心头警兆骤升!他本能地屏住呼吸,将身体紧紧贴在一处凹陷的管壁阴影中,收敛所有气息。
就在他藏匿好的瞬间,前方一个巨大的肿瘤结构体表面,那层厚厚的暗红锈痂,突然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咔嚓”声,锈痂裂开一道缝隙,一只覆盖着厚重锈蚀甲壳、形态狰狞的虫族守卫,缓缓地从裂缝中爬了出来!
这守卫体型比外面的腐锈守卫小得多,只有丈许高,但形态更加诡异。它没有明显的头部,躯干如同一个布满尖刺的暗红金属球,下方伸出三对布满锯齿的镰刀节肢,节肢末端流淌着粘稠的幽绿液体。它的“感知”似乎并非依靠视觉,躯干表面布满了无数细小的、不断开合的孔洞,如同呼吸鳃,正贪婪地汲取着空气中浓郁的衰亡气息。
这是一头“锈蚀哨卫”!母皇意志最基础的爪牙,如同巢穴中无处不在的免疫细胞!
哨卫的“呼吸鳃”微微转动,似乎察觉到了空气中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属于此地的血腥气(来自唐天宇掌心的伤口)。它那布满尖刺的躯干缓缓转动,朝着唐天宇藏匿的方向“望”来。虽然没有眼睛,但一股冰冷的、充满探测意味的意念波动扫了过来!
唐天宇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将身体死死嵌入阴影,连思维都强行冻结,混沌道种雏形本能地收缩到极致,试图模拟周围环境的衰亡锈蚀气息。右眼的邪秽漩涡也仿佛感受到了威胁,搏动变得异常微弱。
那冰冷的意念波动在他藏身的阴影附近反复扫过,带着一丝疑惑。血腥气太微弱了,几乎被浓郁的锈蚀气息掩盖。哨卫的躯干转动了几圈,最终似乎没有发现明确的威胁,三对镰刀节肢迈动,发出沉闷的金属摩擦声,缓缓朝着管道另一个方向巡逻而去。
直到那锈蚀哨卫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幽暗的管道深处,唐天宇才敢缓缓呼出一口带着锈蚀味道的浊气,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在这母皇意志笼罩的核心区域,任何一点气息的泄露,都可能引来灭顶之灾!
他更加小心,动作放得极轻极缓,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借助管壁的复杂结构,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