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星的身体在白雨妍背上软得像一袋浸透水的沙土,每一次颠簸都让她心惊肉跳。~小_说.C,M\S~ +已_发¢布*醉,歆+彰_結/他下巴抵在她肩窝,冰冷的呼吸微弱地拂过她颈侧皮肤,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风雪似乎比进山时更狂暴了,雪片像无数冰冷的刀片,抽打着裸露的皮肤。白雨妍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没膝的积雪中跋涉,每一步都耗尽全力,肺部火辣辣地疼,眼前阵阵发黑。
“姓诛的…醒醒…” 她喘着粗气,声音被风撕扯得破碎,“再装死…把你扔这儿喂…喂黄皮子…”
背上的人毫无反应,只有沉重的呼吸证明他还吊着一口气。白雨妍咬咬牙,强迫自己忽略几乎要断掉的手臂和麻木的双腿。她必须尽快找到一处能避风雪、能处理伤口的落脚点。那间被墨烟封印的凶窟木屋是回不去了,而这片被邪祟污染的山林,处处透着不祥。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风雪翻卷的缝隙里,隐约出现一个黑黢黢的轮廓。不像木屋,更像是一块巨大的、半陷入雪地的岩石,背风处形成一个小小的凹陷。
白雨妍眼睛一亮,榨干最后一丝力气,拖着诛星踉跄着扑向那块岩石的背风面。刚把人小心地放倒在冰冷的岩石凹槽里,她自己也腿一软,靠着岩石滑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冰冷的空气刺得喉咙生疼。
终于能喘口气了。她抹了把脸上的雪水,疲惫地看向昏迷的诛星。这一看,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诛星脸上那层被狐火灼烧后残留的焦黑痕迹下,皮肤透出一种诡异的蜡黄。这黄色并非均匀,而是如同活物般,正沿着他脖颈的血管脉络,缓慢而坚定地向上蔓延!更可怕的是,他胸口之前被黄皮子精魄抓破的棉衣下,原本已经止血的伤口边缘,几根细如发丝、枯黄色的绒毛,正顽强地从翻卷的皮肉里重新钻出来!
血咒和阴泉子眼的双重污染,正在他体内死灰复燃!
“该死!” 白雨妍低骂一声,手忙脚乱地扯开诛星胸前的衣襟。伤口不大,但边缘皮肉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半腐烂的青黑色,那几根新钻出的黄毛在寒风中微微颤动着,带着一种邪恶的生命力。
就在这时——
“沙沙…沙沙沙…”
一阵极其轻微、却又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毫无征兆地从诛星伤口深处响起!
白雨妍的瞳孔骤然收缩!
借着微弱的天光,她看得清清楚楚!那几根枯黄的绒毛根部,伤口深处的暗红色血肉里,正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细长、半透明、带着一点令人心头发毛的暗红色…像是一条条微缩的、没有眼睛的怪虫!它们正疯狂地啃噬着伤口周围尚算健康的血肉,一边啃,一边向外分泌着粘稠的、散发着淡淡腥臭的蜡黄色液体!
那液体所到之处,皮肤立刻变得蜡黄、僵硬!
血冰蚕!白雨妍的脑子里瞬间闪过这个只在父亲遗留的“民俗异常档案”最深处、用朱砂标注着“绝密”和“极度凶险”的名词!档案里语焉不详,只提到这是极北苦寒之地、由阴煞怨气混合至寒邪毒孕育的诡物,形如冰蚕,嗜血钻髓,一旦入体,能冻结血脉生机,将活人化作一尊裹着人皮的冰冷蜡像!
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诛星体内?!是黄皮子精魄留下的后手?还是那滩阴泉子眼的污染?
白雨妍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她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抠掉那些恶心的虫子,指尖刚触碰到伤口边缘冰冷的蜡黄皮肤——
“嘶!”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顺着指尖窜入!仿佛有无数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了她的骨头!她猛地缩回手,指尖已经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不行!物理接触只会引火烧身!
怎么办?!她心急如焚。EZ小税惘 蕪错内容手边没有任何药物,没有符箓,甚至没有热水!诛星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脸上蜡黄的蔓延速度明显加快,胸口伤口的血冰蚕啃噬声也越发清晰刺耳!
就在这绝望的关头,白雨妍胸前的狐首吊坠,毫无征兆地再次变得滚烫!
这一次,不再是攻击性的红光爆发,而是一种持续的、温热的、如同暖玉贴在心口的温度。3*1看÷¤$书(屋@小|说:?网|°! ?追(?}最?新ˉ章2+节·&×吊坠微微震颤着,一股微弱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