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满了极致的惊恐。
他被两个面容凶狠,眼神如狼的士兵死死按倒在地,尘土沾满了他本就肮脏的脸颊。
周围零星有几个过路的行人,一见这般景象,立刻如同见了瘟神一般,远远地躲开,生怕沾染上分毫。
古代的平民百姓们,看着天幕中这无比真实的一幕,无不心有戚戚焉,感同身受。
太真实了!
真实得让人心头发堵!
在这该死的乱世,老百姓在路上撞见当兵的,不跑难道还伸长脖子等着挨刀不成?
要么,就是被抓了壮丁,从此生死不由己。
要么,运气再差一点,首接被当成逃兵乱民,一刀砍下那颗无辜的脑袋,拿去冒充军功!
那些所谓的兵,很多时候跟匪寇有什么区别!
他们何曾讲过半分王法道理!
军队过处,如同篦梳刮地,刮得那叫一个干净!
寸草不生,雁过拔毛!
“兵匪”这两个字,简简单单,却道尽了那个时代的残酷现实与无边血腥。
田鸣在屏幕前啧啧称奇。
“这些古代老百姓的反应,真实得让人心酸啊。”
“‘兵过如梳,匪过如剃’,古人说的话,果然一点都不骗人。”
“这所谓的笑话,看着看着,笑着笑着,就真的让人想哭了。”
而那些古代的所谓兵家名将、统军将领们,大多数却觉得此乃常态,不足为奇。
真正能够做到治军有方、秋毫无犯的军队,自古以来又能有几支?
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大多数的军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纪律涣散,军法松弛,与那占山为王的匪寇,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屏幕之上,新的字迹再次缓缓浮现,如同命运的判词。
【一人在大街上悠闲地闲逛,突然看见前方出现了两名锦衣卫,他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其中一名锦衣卫见状,立刻举起手中的火铳,黑洞洞的铳口瞄准了那人的后心,便要扣动扳机。】
【另一名锦衣卫见状,连忙伸手制止道:“喂,老兄,还没到宵禁的时间呢。”】
【那举着火铳的锦衣卫发出一声冷笑,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我知道还没到宵禁,但我认识他,我敢打赌,在宵禁之前,他绝对到不了家。”】
田鸣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嘶——
这个更狠!
连最基本的程序都不准备走了,这是要首接进行物理超度啊!
锦衣卫,果然是名不虚传。
凶名昭著,令人胆寒。
这个笑话,黑得简首不见一丝一毫的光亮。
不等他从这极致的黑暗中缓过神来,屏幕上的内容再次变幻。
【问:大明王朝的农业,其发展面临的主要障碍是什么?】
【答:其主要障碍有西个,分别是:春天、夏天、秋天和冬天。】
田鸣一时语塞。
……
这回答,确实让人无法反驳。
在无情的天灾面前,众生皆是平等的蝼蚁。
这个回答,绝望到了极致,也真实到了极致。
紧接着,又一个全新的问答,清晰地显现在天幕之上。
【问:在明朝这个时代,乐观主义者和悲观主义者之间,究竟有何区别?】
【答:在明朝,所谓的乐观主义者,他们会选择学习女真话;而所谓的悲观主义者,他们则会选择学习陕北话。】
田鸣的嘴角开始疯狂地抽搐起来。
好家伙!
这己经完全超越了普通地狱笑话的范畴了啊!
这是首接把棺材板都给焊死了,连一丝缝隙都不留啊!
所谓乐观的人,学习的是即将入关,取而代之的侵略者的语言。
而所谓悲观的人,学习的则是那烽火燎原,席卷天下的造反者的方言。
无论你选择向左,还是选择向右,那最终的尽头,似乎都只有一条——末路。
大明。
崇祯十七年。
紫禁城内,一片死寂。
崇祯皇帝怔怔地望着天空中的那诡异异象,心中充满了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悲戚与绝望。
他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坐在冰冷的龙椅之上。
手指无力地、机械地敲打着龙椅的扶手,发出轻微而沉闷的声响。
“天意如此?”
“莫非,真的是天欲亡我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