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扫向不远处一位面色惨白如纸、双腿抖如筛糠的儒家大夫。
“尤其是那所谓的儒家,竟被指为‘狗中狗’思想之源头!”
李斯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其中夹杂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却又无比清晰的幸灾乐祸。
“此等欺君罔上、颠覆纲常、蛊惑人心之辈,臣恳请陛下,将其统统斩首示众!以正视听,以儆效尤!”
这……这也能怪到儒家头上?!
那位儒家大夫张了张嘴,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他想辩解,想嘶吼,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他真是欲哭无泪,百口莫辩。
天幕上的句子,依旧在疯狂地刷新着,毫不停歇。
【是金子总会发光,可我是玻璃渣子,只会反光。】
【生活和我对登山,无奈哭了一整天。】
【阎王叫我三更死,二更我就抹脖子。】
弹幕区更是瞬间炸开了锅。
各种奇思妙想层出不穷,令人眼花缭乱。
【玻璃渣子怎么了?玻璃渣子也能折射七彩的光!我们玻璃渣子永不认输!都给老子支棱起来!】
【前面的,有没有一种可能,金子其实也是反光的?只是它反的光比较统一,所以才显得高贵?细思极恐啊!】
【是金子总会花光!(李白限定版,悲伤那么大,钱包那么小,呜呜呜)】
大唐,长安,某处酒肆之内。
“嗝!”
李白打了一个响亮无比的酒嗝,浓郁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
他眯着一双醉眼,饶有兴致地看着天幕上的文字。
“说得……说得太他娘的对了!”
诗仙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空空如也的钱袋。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却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确实,又他娘的花光了。
今日的酒钱,至今还没有着落呢。
“阎王叫我三更死,二更我就抹脖子。”
一些老成持重之人看到此句,不由得眉头紧锁。
他们细细品味着这句话,脸上写满了不解与担忧。
“此人……莫不是心中有郁结,己然生无可恋?”
“此话若是让阎王爷听了去,岂非自寻死路?年轻人,怎可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命!”
弹幕如同投入巨石的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涛。
【我命由我不由天!(某不愿透露姓名的猴子发来贺电,并表示强烈震声支持!)】
【急了急了,他肯定是急着去投胎转世了!下一世争取当个挥金如土的富二代!】
【主打一个迫不及不及待!这是赶着去喝孟婆汤呢!说不定还能插个队,抢个头啖汤!】
【这是想给阎王爷提前留个好印象啊,下次还好说话,通融通融,给个VIP贵宾待遇。】
【阎王:岂有此理!怎么还有人敢插队的?!黄泉路上的秩序还要不要了?!牛头马面,速速给本王将此人叉出去!严惩不贷!】
【提前到场,必须给领导留下一个勤奋肯干的好印象啊!卷起来!都给老子往死里卷!】
天幕画面再次转换。
更多令人啼笑皆非的“改编诗句”如同潮水般涌现出来。
【风吹哪页读哪页,哪页不会撕哪页。】
【安得广厦千万间,广厦一千万一间。】
【轻舟己过万重山,泰坦尼克撞冰山。】
【风雪压我两三年,两眼一闭就长眠。】
弹幕亦是紧随其后,精彩纷呈,令人目不暇接。
【步步高打火机,哪里不会点哪里,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手动狗头)】
【好家伙,我悟了!进厂打螺丝的终极奥义,原来就隐藏其中啊!学废了学废了!】
【没啥大问题,爽一天就算一天,主打一个活在当下,及时行乐!人生得意须尽欢嘛!干杯!】
【轻舟己撞大冰山,泰坦尼克后空翻,托马斯全旋三百六十度,难度系数首接拉满!】
那些族老们看着这些令人心惊肉跳的弹幕,看着天幕上那些离经叛道的句子,再看看身边那些眼睛里闪烁着异样光芒的年轻子弟。
他们突然之间明白了。
这天幕带来的,不仅仅是荒谬与戏谑。
更是一种……解放。
一种对他们世代维系的秩序、规矩、以及那套苦难哲学的釜底抽薪式的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