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摆出一副抗日的架势给全国人民看。”
他把纸条放在灯上烧掉,看着灰烬簌簌落下,“他还跟‘财神爷小组’发电报了,想让我们支援?”
“是,”波姐点点头,开玩笑一样说,“问咱们能不能拉兄弟一把。”
宋之仁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街道,心里盘算着。
戴老板的算盘打得精,他要是首接答应支援,保不准戴老板回头就把“财神爷小组”的人当枪使,用完了还得防着他们坐大。
可要是不答应,又显得财神爷小组不顾大局。
“回电给戴老板,”宋之仁转过身,眼神坚定,“就说我们需要抗日救国军的人打掩护。我这边招募了些外围武装,不日到沪,让他安排人接应。”
波姐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宋之仁的意思。说是外围武装,其实就是彭仲虎带来的游击队。让戴老板安排抗日救国军打掩护,既答应了支援,又把皮球踢了回去,还能借着抗日救国军的名义,名正言顺地在沪上活动。“头儿,您这招高。”波姐忍不住称赞。
宋之仁摆摆手,脸上没什么表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现在最要紧的是稳住阵脚,别让日本人看出破绽。”
当晚,五号安全屋里,宋之仁刚准备休息,波姐又匆匆赶来,脸色有些凝重:“宋先生,刘斌那边动手了。”
“哦?”宋之仁来了精神,“怎么样?”
“他放出了训练的毒鼠,”波姐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76号医务室乱成了一锅粥,听说丘山正平的尸体被咬得不成样子,连尸检报告都给咬烂了。”
“好!”宋之仁一拍桌子,“这小子果然有两下子。”刘斌是地下组织里的能人,专门负责训练各种小动物传递情报、制造混乱,没想到这次派上了大用场。
“现在梅机关的影佐祯昭起疑心了,”波姐接着说,“他觉得丘山正平的死不简单,要是中统干的,没必要毁尸体和报告,怕是怀疑到特高课或者76号内部去了。”
宋之仁点点头,走到地图前,用手指点了点76号的位置:“日本人内部本来就勾心斗角,这下有他们折腾的了。只要他们自己先乱起来,我们就有机会。”
正说着,波姐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刚截获的特高课南造云子的电报,她说山城谍报网没破,怀疑有内鬼,建议血洗军统沪站旧址,引蛇出洞。”
“南造云子?”宋之仁眼神一冷。这个女人可是个厉害角色,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她要血洗军统旧址,分明是想把藏在暗处的抗日分子都逼出来。
“她想引蛇出洞,那我们就给她个空巢。”宋之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林川去通知李副站长,把旧址留给他们‘打扫’。顺便在里面给南造云子准备点‘惊喜’。”
波姐心领神会:“您是说……炸弹?”
“嗯,”宋之仁点点头,“多放几个,动静越大越好。最好能让梅机关和特高课狗咬狗。”
果然,第二天晚上就传来消息,南造云子带着特高课的人突袭了军统沪站旧址,结果中了埋伏,被炸死了五个鬼子。
撤退的时候,又跟跟踪的梅机关河平扬一少佐交上了火,虽然没打起来,但两边算是结下了梁子
宋之仁听到汇报,坐在桌前久久没有说话。窗外的天己经蒙蒙亮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可沪上的暗流却更加汹涌。日本人的搜捕还在继续,中统和军统的损失还在扩大,而他们地下组织,就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稍有不慎就会船毁人亡。
他拿起桌上的钢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宋”字,又慢慢擦掉。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在这步步惊心的谍战棋局里活下去,能不能为抗日大业多做点事。
“波姐,”宋之仁抬起头,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锐利,多了几分疲惫却又异常坚定,“通知下去,让同志们这几天都打起精神来。日本人闹得越凶,就说明他们越心虚。只要我们撑住了,胜利就不远了。”
波姐看着宋之仁眼中的血丝,知道他这几天几乎没合眼,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头儿,我这就去办。”
门轻轻关上,屋子里又只剩下宋之仁一个人。他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隙,清晨的冷风吹在脸上,让他打了个寒颤。远处,76号的方向似乎还能听到隐约的警笛声,那是日本人在为丘山正平的死和昨晚的爆炸案忙活。
宋之仁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更严峻的考验还在后面。但他没有退路,也不能退。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