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窗前。雨还在下,远处的镇河塔在雨幕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他想起塔底那个游动的影子,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们需要检查塔内其他法器是否还在。"沈墨转身说道,"如果真如你所说,封印正在减弱,我们必须采取措施。"
许青霜看起来有些犹豫,"太危险了。今天只是取出一件法器,就差点..."
"差点什么?"沈墨追问,"许老师,如果你真的相信这些传说,就应该明白,坐视不管才是最危险的。万一封印完全失效,那东西真的跑出来怎么办?"
许青霜沉默良久,终于点头,"明天雨停了再去。今天...今天它太活跃了。"
当晚,沈墨住在文化馆附近的招待所。窗外雨声淅沥,他辗转难眠,一闭眼就看到塔底那个游动的黑影。半夜时分,他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像是有人在轻轻敲打他的窗户。
沈墨拉开窗帘,外面除了雨什么也没有。正当他准备回去睡觉时,眼角余光瞥见窗玻璃上有什么东西。凑近一看,他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玻璃上布满细密的水珠,而这些水珠组成了一个清晰的图案:那张青铜牌上的怪脸,正咧嘴对他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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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猛地后退几步,撞翻了床头柜上的台灯。灯光熄灭的瞬间,他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找到你了..."
第二天清晨,雨势稍减。沈墨顶着黑眼圈来到文化馆,发现许青霜已经在等他,脸色同样难看。
"昨晚你做噩梦了吗?"沈墨直接问道。
许青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你也听到了?"
"听到什么?"
"那个声音..."许青霜压低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在耳边低语...一直在重复两个字:'还我...'"
沈墨感到一阵寒意沿着脊背攀升。他昨晚确实听到了声音,但内容不同。这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他们两个会同时经历这种超自然现象?
"我们必须尽快检查塔内其他法器。"沈墨坚定地说,"今天就去。"
许青霜犹豫了一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布袋递给他,"拿着这个。里面是朱砂和艾草,能辟邪。"
沈墨本想拒绝,但想起昨晚的经历,还是接过来放进了口袋。布袋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草药香,莫名让他安心了些。
两人再次来到镇河塔前。雨后的塔身湿漉漉的,黑瓦上滴落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无数眼睛在眨动。塔门上的锁完好无损,但沈墨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塔身倾斜的角度似乎更大了些,像是被什么力量从地下推挤着。
许青霜用那把铜钥匙打开塔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塔内比昨天更加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腥臭味,像是搁浅的死鱼。地面上的水渍已经干了,但那个圆形区域的颜色仍然很深,砖缝间不断有细小的气泡冒出。
"先从第二层开始找。"许青霜说,声音有些发抖,"我祖父的笔记提到,铜镜藏在第二层的某个佛龛后面。"
木制楼梯在他们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沈墨注意到,楼梯扶手上不知何时长出了一层滑腻的苔藓,摸上去冰凉黏腻,像是某种生物的表皮。
二层比一层更加阴暗。墙壁上的壁画已经模糊不清,只能辨认出一些扭曲的人形和波浪状的线条。空佛龛排列在四周,像是无数张没有眼睛的脸。
"应该在最东边的佛龛后面。"许青霜指着角落里的一个佛龛说道。
沈墨走过去,用手电筒照着佛龛内部。龛后确实有一道不易察觉的缝隙。他小心地用手指探查,突然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
"有东西!"沈墨兴奋地说,用力将那个物体往外推。一块圆形的铜镜缓缓从缝隙中滑出,镜面已经氧化变黑,但背面的符文依然清晰可见——与青铜牌上的符文如出一辙。
就在沈墨拿起铜镜的瞬间,整座塔剧烈震动了一下,灰尘和碎木屑从天花板上簌簌落下。楼下传来"哗啦"一声水响,像是有什么大东西跃出了水面。
"它感应到了!"许青霜脸色惨白,"快把铜镜放回去!"
沈墨却死死攥着铜镜不放,"不行!既然封印已经开始松动,我们更应该收集这些法器,研究如何重新加固封印!"
"你不明白!"许青霜几乎是在尖叫,"这些法器一旦离开原位,封印就会加速崩溃!我们这是在帮它脱困!"
沈墨还想争辩,楼下突然传来一连串"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