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陈忘川怒吼,乌金短刀舞成一片泼水不进的黑色光幕,将扑向阿吉的水母绞碎!粘液和残骸在他脚下堆积。+第+一\墈-书?蛧_ \更\鑫?醉*全?
龙九和他的队员陷入了苦战!火力网在无穷无尽的惨绿潮水中显得如此单薄!
一名队员被几条触须缠住脚踝拖倒,瞬间被水母淹没!
另一名队员为了掩护同伴,用身体挡住了一片弹射而来的神经刺须,冲锋衣被腐蚀得千疮百孔,发出痛苦的闷哼!
“陈忘川!!” 龙九在震耳欲聋的嘶鸣和枪声中怒吼,他的子弹打光了,反手拔出战术匕首,狠狠劈开一只扑来的水母,粘液溅了他一脸!
他死死盯着那个刚刚斩断虫笛、救下林玲珑和阿吉的陈忘川,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混乱、惊疑和濒临崩溃的愤怒!
“你他妈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信任,在这地狱般的景象面前,早己被撕得粉碎!两个一模一样的陈忘川,一个召唤诡异的葬器融入石壁,一个斩断葬器却又来历不明!该相信谁?还能相信谁?!
林玲珑捂着剧痛的手臂,阿吉瘫在地上抱着麻痹的小腿,同样惊惶无比地看着陈忘川。
她们的眼神里,有依赖,有感激,但更多的是巨大的恐惧和茫然——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她们认识的陈忘川吗?
面对龙九的怒吼和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陈忘川——这个刚刚从黑暗中杀出的男人——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只有一种被逼到绝境、被至亲之人怀疑的疲惫和一种近乎冷酷的决断。
他看了一眼身后那堵吞噬了镜魇的石壁,又看了一眼穹顶那越发狂乱扭曲的暗金投影,最后目光落在龙九手臂被粘液腐蚀的伤口和队员们浴血奋战却节节败退的惨状上。
他的嘴唇抿成一条冰冷的首线,声音不大,却如同寒冰碎裂,清晰地穿透了混乱的嘶鸣和枪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死在我手里,还是死在水母手里。”
“自己选。”
没有解释,没有辩解。只有一句冰冷到极致的、将选择权粗暴地抛回给众人的宣告!
话音未落,他不再看龙九等人一眼。猛地弯腰,一手一个,如同拎起两只受惊的小兽,将受伤的林玲珑和瘫软的阿吉粗暴地拽了起来!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忘川?!” 林玲珑被他拽得一个趔趄,手臂的剧痛让她惊呼出声。
“跟我走!” 陈忘川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他拖着两人,乌金短刀在前方开路,如同黑色的闪电,狠狠劈向水母潮最薄弱的一角!
刀光所过之处,粘液飞溅,水母残骸纷飞!他竟是要凭借一己之力,硬生生在这惨绿色的死亡之潮中,杀出一条血路!
龙九看着陈忘川拖着两人决绝冲向黑暗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身边队员不断倒下、被水母吞噬的惨状,
以及那无穷无尽涌来的惨绿幽光……他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眼中充满了血丝和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疯狂!
“队长!!” 仅存的队员一边拼死抵抗,一边嘶声喊道。·x_x*n′y!d+..c^o\m¢
“操!” 龙九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猛地一脚踹飞一只扑来的水母,对着陈忘川的背影吼道:
“等等!!”
他做出了选择!在这绝境之中,那斩断葬器、试图带人离开的身影,哪怕再可疑,也比眼前这必死的惨绿水母地狱,多了一线微乎其微的生机!
他不再犹豫,对着仅存的队员吼道:“跟上他!冲过去!!”
“龙九!墨匣!锁定‘他’消失的那个位置!” 陈忘川的声音透过诡异的笛声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
“什么?墨匣?你怎么会知道”龙九有种被人看透样子的惊慌。
“不想死,就快”陈忘川大声呵斥道。
龙九被他一声惊醒!他猛地从战术背包侧袋抽出一个巴掌大小、通体黝黑、非金非木的方匣!
匣子表面没有任何装饰,只有极其细密的、如同人体经络般的浅银色纹路,在昏暗光线下若隐若现!这正是他压箱底的墨家遗宝——“天工定星匣”!
“定!” 龙九低喝一声,拇指在匣子底部一个极其隐蔽的凸起上狠狠一按!
“咔哒…嗡……”
匣子内部传来极其细微精密的机括运转声!表面那些浅银色的经络纹路骤然亮起!
并非刺眼的光芒,而是一种柔和却无比凝聚的银色光流,如同有生命般,瞬间从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