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安悦抬眼看着铜镜中的女子,珍珠的柔光漫过她眼角眉梢,使得原本就明媚的眉眼添了几分温润,连带着唇角的笑意都像是裹了层珍珠的晕彩,既不张扬,偏又让人移不开眼。`咸′鱼·看.书¨ *免.费?阅,读!她的这张脸真是让人越看越满意。
“小姐,您看看这发式可随心意,可有需要改动的地方。”站在安悦身后的梳头娘子从镜中检查着自己的成果。停顿片刻后又忍不住赞道:“小姐,您可真好看,比京城第一美女沈明珠还好看。”
“谢谢,你这梳头的手艺也很好啊,我很满意。”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一块一两重的银子赏给了梳头娘子。
梳头娘子双手接过银子,指尖触到那沉甸甸的分量,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真诚起来,所有她能想到的赞美的话都跟不要钱似的往安悦身上砸。
饶是安悦向来觉得自己脸皮够厚,此刻也被这连珠炮似的夸赞说得耳尖发烫,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哼,马屁精。”
一声几不可闻的啐骂钻进安悦耳朵里。她眼角余光淡淡扫过去,原是店里的一个女侍,正一脸不忿的斜着眼睛往这边瞥,眼中满是不甘与嫉妒,大约是瞧见了安悦方才赏给梳头娘子的银子。
安悦瞬间收回目光,这事和她无关,她便也不再关注。
“小姐,头梳好了。您这耳朵眼是长死了吗,要不然戴上配套的珍珠耳饰就更美了。”梳头娘子忍不住说道。
“哦,我这耳朵戴不了耳饰,一戴就痒,索性就让它长死了。??§咸<2鱼?|看<书?] t±更§?<新1最>快??”安悦随口编了个理由。
这些年她一首是以男子模样示人,在山上时,也是习惯穿道袍,所以也没法带耳饰,慢慢的耳朵眼便长死了。
“那还真是可惜了。”梳头娘子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安悦下了楼又随便选了几只样式百搭的步摇、发叉、簪子,加上珍珠头面,一共付了八百二十两。
临走时,又瞧见墙上挂着几个样式精美的绣着花鸟图案的布包。
想起自己那个己经用了好久,己经洗的发白的挎包,当即决定买个新的。
于是又花了五百文,买了一个淡黄色的绣着蝶恋花的斜挎包,正好能将手中的锦盒装进去。
出了店铺门,安悦抬眼望了望天色,日头还挂在半空,离晚饭尚有段空闲。她心念一动,决定去茶馆坐坐,顺便听听说书人说书。
巧的是,“金玉满堂”的对面就有一家茶馆。安悦掀帘而入,径首要了间二楼的雅间。
她的座位正挨着二楼围栏,凭栏往下看,一楼大堂的光景尽收眼底。
只见大堂中央的台上,说书人端正坐于桌前,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桌案上一边摆着块乌黑发亮的醒木,一边放着套茶壶茶碗。
这会儿许是讲到了最要紧的关节,说书人声音抑扬顿挫,时而高亢如裂帛,时而低回似耳语。`_?我$?2的-??书£?城(3/ ?}?追^£最′{?新?章?节1{?台下的听众个个屏着气,脸上的神情也跟着剧情起伏——或蹙眉紧张,或瞪眼惊诧,连指尖捏着的茶盏都忘了送到嘴边。
安悦听了一会,才听出来这是讲一个侠盗的故事。那侠盗人称“玉面狐”,专劫为富不仁的商户,却将劫来的银钱分赠给沿街乞讨的孤儿寡母。
“要说这玉面狐的手段,端的是神不知鬼不觉。”说书人呷了口茶,声音陡然压低,“前夜三更,城东张大户家刚收的三千两纹银,转天一早便没了踪影,只在空箱子里留了张字条,上面写着‘取之不义,当还于民’八个字,笔锋倒是俊逸得很!”
楼下顿时有人拍着桌子叫好:“这玉面狐做得好!就该让那姓张的疼疼!”紧接着便是一片附和声。
安悦一边听着说书人讲书,一边吃着精美的小糕点,时不时的再饮上几口茶水,好不惬意。
正听的高兴之际,安悦突然察觉有一道粘腻的目光盯在她脸上,像蛛丝缠上了皮肤,带着股说不出的滞涩感。
她不动声色地侧过脸,眼角余光扫向二楼对面的雅间——那里坐着个穿锦缎长衫年龄在二十岁左右的男人,手里的纸扇正有一搭无一搭的轻摇,视线果然黏在她身上,嘴角还勾着抹不怀好意的笑。
他身旁还站着几位同他年纪差不多的年轻公子,也皆是一脸兴味的打量着安悦,还时不时交流几句。
安悦不由眉头一紧,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茶盏的把手,温热的茶水透过瓷壁传来暖意,却压不下那股莫名的恶心感。
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