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用血写着一行字:“共生意识是我们创造的监狱”。
一只手突然从墙里伸出来抓住他的脚踝,是机械侍者的机械手,指甲缝里嵌着银白色的鳞片。沈溯低头,看见自己的皮肤正在透明化,胸腔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那个银色球体,球体表面的螺旋符号正在缓慢旋转,像在读取他的意识。“找到原初疑问了吗?”苏晓的声音从球体里传来,“答案藏在所有矛盾的交叉点——联邦用净化阻止你,共生意识用轮回引导你,而我……”声音突然中断,球体裂开一道缝,里面流出的不是液体,而是无数个“沈溯”的意识体,每个都举着不同的腕表,指向不同的时间。-$=微@§趣?小¢{ˉ说?¨网}¨, (已~发|¥?布|/最1=\新&章2=$节?悖论的核心,沈溯在一片纯白中醒来时,手里还攥着那半块记忆芯片。拼接后的芯片上,苏晓的字迹开始变形,“最大的轮回”几个字渐渐变成一张脸——是他自己的脸,却长着苏晓的眼睛。“欢迎来到引力场的中心。”那张脸开口,声音同时来自四面八方,“这里没有时间,没有镜像,只有所有命题坍塌后的原点。”沈溯低头,发现自己站在一面巨大的镜子上,镜中倒映着无数个自己,每个都在重复不同轮回里的动作。其中一个正把神经连接线插进苏晓的后颈,另一个在档案库里烧毁《轮回净化法案》,还有一个在实验室里,和苏晓一起按下共生意识的启动键。“你看,”镜中的脸微笑着说,“我们创造了共生意识,共生意识创造了哲学引力场,引力场创造了轮回,而轮回的终点是让你发现——”镜子突然碎裂,沈溯坠入失重的黑暗。坠落中,他看见所有碎片里的自己都在同步说出最后一个词:“提问者”。未来的轮回,咖啡馆的时钟指向三点十八分时,沈溯发现自己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机械侍者正在擦桌子,托盘上的水渍拼出完整的螺旋符号。窗外的雨还在向上爬升,在夜空里聚成苏晓的轮廓。他摸向口袋,记忆芯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枚银色的鳞片。鳞片贴在掌心的瞬间,突然渗出一行字:“第八次轮回是答案的开始”。机械侍者的光学镜片闪过一道绿光:“您需要第八杯咖啡吗?”沈溯抬头,看见侍者的脖颈处,逆向共情线的接口正在渗出血迹——那是人类的血,不是银白色的液体。而线的另一端,这次缠着的不是椅腿,是他自己的手腕,正随着脉搏的跳动缓慢收紧。咖啡机的嘶鸣声再次响起时,沈溯终于看清了机械侍者胸牌上的编号——不是数字,是三个缠绕的螺旋,和他掌心的鳞片一模一样。咖啡馆的时钟终于开始转动,指针跳过三点十七分,指向三点十八分。沈溯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分不清是过去还是现在:“那这个疑问的名字……”“正在被你命名。”无数个声音同时回答,有苏晓的,有机械侍者的,有李少校的,还有他自己的。沈溯的右手突然摸到口袋里有个坚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半块记忆芯片,和他呕吐出的那半块正好吻合。拼接后的芯片上,苏晓的字迹清晰起来:“当‘我是谁’有了答案,所有轮回都会终止。但答案本身,就是最大的轮回。”意识核心在他掌心剧烈震动,绿色的光团突然熄灭。沈溯抬头时,发现自己仍坐在咖啡馆里,机械侍者正在擦他对面的空座位,咖啡机发出嘶鸣。凌晨三点十七分。他低头看向咖啡杯,奶泡里的螺旋符号还在,只是这次,三枚螺旋的末端连在了一起,形成一个闭环。而他的左手手腕上,多了一块腕表,和苏晓照片里的那块一模一样。表盘上的日期显示:轮回开始的第一天。沈溯盯着腕表的指针时,机械侍者正在往空杯里续满咖啡。深褐色的液体注入时,杯底突然浮出一层细密的鳞片,像某种深海生物蜕下的皮。他猛地抬头,发现咖啡馆的玻璃幕墙外,雨丝正以违反物理法则的角度斜插下来——不是坠落,而是向上爬升,在夜空里织成透明的网。“您的第七杯咖啡。”机械侍者将杯子推过来,托盘上的水渍正顺着木纹游走,在桌面上拼出半张人脸。沈溯认出那是苏晓的下颌线,却在唇角的位置多出一道螺旋状的疤痕。他伸手去碰那道疤痕,指尖触及桌面的瞬间,整间咖啡馆突然倾斜。不是空间的倾斜,而是所有物体的影子在朝同一个方向倒伏,包括他自己的影子——此刻正趴在地上,脊背拱起,像要从影子里钻出来的野兽。镜中裂痕,机械侍者的光学镜片突然映出两个沈溯。一个是他本人,另一个穿着三年前的白大褂,胸前别着“熵海项目”的徽章,正举着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