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响起了伏安的声音。
“爷。”
简单一个字,两人便立马收揽情绪,故作生疏。
片刻之后,门外便走进来两人,又是生面孔。
燕渡月也起身走了出去。
来人一见燕渡月双手都是血,神色微顿,又看了屋内风宿渊一眼,但转瞬还是温润行礼。
“在下贺文俞,见过阿渡姑娘。”
贺文俞?
贺勤山最小的弟弟。
也是一个修为不凡,外界很是好评的人物。
燕渡月点点头,“原来是贺公子,不知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今日听闻阿渡姑娘在晚宴受了委屈,我特意带了礼品,过来慰问。”
“委屈?是我打的人!”
“无妨,是他们无礼在先,还请阿渡姑娘恕我们招待不周。”
啧。
这高门大户客套起来,可真是让人难受。
燕渡月伸了伸手,但又看见手上血迹,直接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
“那就放那吧。”
说完转身就要走,贺文俞身后的随从一见小声嘀咕。
“这就走了?也太失礼…”
“住口!”
贺文俞一声呵斥,随后朝着燕渡月赔罪。
“阿渡姑娘莫要见怪,是我手下人没有规矩。”
“不,他说得没错,我一直是个随性的人,失礼的时候很多,还是贺公子莫要见怪的好,我这里还有病人,就不远送了。”
赶人赶得这般干脆,贺文俞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越发深了。
“听闻阿渡姑娘精通医术,不如也帮我探探脉如何?”
燕渡月举了举手,“我看贺公子还是别了吧,我刚刚可是差点扎废了他。”
顺着燕渡月的目光看去,内里风宿渊已经无力瘫在了椅子上。
燕渡月眉头一跳,挺会装啊!
听出燕渡月话语里的不耐烦,贺文俞也是识相了。
“那我便不打扰阿渡姑娘,我明日再来拜访。”
说完转身就走,根本不给燕渡月拒绝的机会。
燕渡月轻皱着眉,这就是招摇之后的后果。
她一声叹息,走进了房门。
刚洗完手,就见坐起身来的风宿渊,脸色低沉得厉害。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还有哪里扎错了?”
风宿渊摇了摇头,看着燕渡月一声叹息。
“是啊,谁不喜欢光呢!”
“啊?”
燕渡月被他这一句话弄得莫名其妙,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始帮他将针都拔了下来。
没有注意到,风宿渊那复杂的目光。
放手和占有的纠结。
欣赏与生气的矛盾。
还有无法自制的懊悔。
但当看见燕渡月抬头时那亮晶晶的双眼时,一切又都成了浮云。
管他什么天道无情,管他什么道心有损。
他愿沉沦。
“阿月,我这里有些疼。”
“嗯?哪里?”
燕渡月眼底担忧,但看见风宿渊指了指自己的手时有些郁闷。
“我扎的腿啊!”
“就是疼嘛。”
懒懒的语气满是无辜,这样的风宿渊有些娇弱,让燕渡月心瞬间又软了。
拉过他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细细查看。
“没有啊,怎么会疼呢?”
话音刚落,风宿渊反手与她十指紧扣。
随后歪头一笑,温柔宠溺,“嗯,现在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