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勤山一脸疑惑,燕渡月先是朝着贺勤山颔首行礼。
“今日冲动毁了山主席面是我不对,还请山主见谅。”
虽是道歉,但依旧腰杆笔直,“堂堂玄师,该心清明正,言行如一。自称玄师,你们也配?若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出手,我生性暴躁,最见不得嘴贱之人,见一次,我打一次。”
“你…”
几个男人脸色青黑,但却不敢再发作。
羡乐见状也赔起笑脸来。
“今日是我这徒儿太过冲动,还请山主海涵。”
“哎,羡乐兄你如此便是同我生疏了,今日既来了青泽山,便都是朋友,来,我敬大家一杯。”
提杯之时,一切恩怨便要尽消。
几个男人冷哼一声,瞪了燕渡月几眼,只能悻悻然离开。
倒是贺勤山看向燕渡月的眼神,颇为欣赏。
不仅是他,还有不少宗族会高门之人,也是如此。
年纪轻轻有此修为,还不畏强势。
根骨天赋,气节骨气都有了。
是个好苗子。
更何况,她还是羡乐的徒弟。
若得一,实得二。
而且贺勤山刚刚的态度很明确,是要护她的。
因此局面又微妙了起来。
燕渡月一时成了众人目光汇聚之地。
而这,也是她的目的。
贸然出手,为风宿渊不平出气只是目的之一。
她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要坦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她坦然是为身正,如此可降低嫌疑。
而露修为是为价值,越有价值,便越安全。
毕竟当成为多个势力中间交汇的点时,也是另一种制衡。
只是这样一来,她便无法清净了。
跟着羡乐应对众人。
而不远处的燕芳汀看着这一幕,神色越发沉了。
“爹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
“还要三日,会赶在婚宴前夕到达。”
“怎么来的这么晚,不管了,你虽探得她身份无误,但我却不放心,明日我亲自再去一探。”
燕渡月自是不知燕芳汀这边的愁绪,好不容易在夜深脱身,这才回了院中。
不过紧接着,院门又被敲响了。
开门之后,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此前得姑娘赐药,服了一剂确实感觉双腿好了许多,特来感谢姑娘。”
“此药还得搭配针灸,随我进来吧。”
两人坦然入内,院门未关,房门亦是。
来往之人皆可见,倒没了任何不妥。
燕渡月按着穴位细细扎针,风宿渊只是静静看着。
“你就不怕我扎错了?”
“错了就错了,你定有自己的道理。”
“你是来逗我的吧。”
燕渡月轻笑着,风宿渊却有些担心。
“你其实不必为我出头。”
他知道了席间的事,眼底神色流转,复杂且温柔。
“我说了,我就是看不惯人嘴贱,而且我正要找人利用,是他们送上门来,巧合罢了。”
燕渡月说得随意,但风宿渊却凝视着她,许久许久。
随后才压低声音,“阿月。”
“嗯?”
“我心乱了。”
这话一出,燕渡月指尖一顿,那银针差点扎偏。
要死啊,这时候吓她,真不怕给他扎残了?
不过,燕渡月的确没想到,他竟然会跟她这么直白说这件事。
“我知道,是因为我。”
这倒是轮到风宿渊愣住了。
她知道他的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