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见状也按捺住躁动,与云风禾相视一眼,一人剑指戏台中央的黑棺,一人护住身后的弟子:“你们守住心神,看我劈了这破棺材!”
金色灵力再次暴涨,这次却稳如磐石,顺着剑脊直逼棺口。.d+a.s!u-a?n·w/a/n!g+.\n`e_t¨
黑棺猛地震颤起来,棺壁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人脸,皆是戏子妆容,哭嚎着往霍念扑来。
云风禾灵力化作冰网,将那些人脸牢牢兜住:“阿念,棺底!”
霍念会意,手腕翻转,剑势陡然下沉。“铛”的一声,剑尖正中棺底的凹槽,那里竟嵌着块血色玉佩,正是所有黑气的源头。
玉佩碎裂的刹那,满室虚影如同潮水退去,纸人纷纷瘫软成灰烬,连那半副楹联都化作飞灰飘散。
唯有《春山恨》的余音还在梁上绕了绕,最终消散无踪。
凌言收剑而立,看着黑棺里渐渐冷却的怨气。
苏烬走上前踢了踢棺板:“总算没再冒出什么不该看的画面。”
凌言瞪他一眼,霍念收剑回鞘,额角还带着薄汗,瞥向苏烬时仍有几分气闷:“笑什么笑,要不是你方才走神,哪用费这许多功夫。”
“这就怪起我了?”苏烬挑眉,“方才是谁被骗得差点动了心思?”
“凌羲费劲心机就为了培养这么个东西?”霍念剑鞘往掌心一拍,语气里满是不屑,“靠着窥人隐私作祟,算什么本事?”
苏烬蹲下身,指尖捻起一缕尚未散尽的黑气,那气在他掌心绕了圈便化作青烟:“这东西能钻神识空子,还能具象化记忆,可见凌羲喂了不少魂魄给它。?|看?e*书×屋¢a小?!说?网;? e)§更-?.新~&最£_\快,§”
他抬头看向凌言,“你说的没错,它现在确实未成气候,全靠吸食怨气和记忆碎片撑着。”
凌言颔首,指尖划过黑棺边缘残留的血色纹路:“凌羲修的是诡道,最擅长以魂魄为引,炼制这种能惑人心神的邪物。这鬼王若真完成献祭融合,便不再是虚虚实实的幻影,而是能化出实体,甚至能完全复刻它吞噬过的记忆与灵力。”
“复刻灵力?”霍念皱眉,“那岂不是说,它见过谁的招式,就能用出谁的本事?”
“不止。”云风禾捡起地上碎裂的玉佩残片,那玉片上还沾着暗红的血渍,“这玉佩里掺了活人精血,看质地,应是用了与凌羲同源的血脉培养。他是想让鬼王与自己献祭融合,到时候这东西既是武器,也是他的分身,虚实难辨。”
苏烬站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灰:“这么说来,我们倒是撞破了他的好事。这鬼王还没养熟就被我们毁了。”
凌言目光沉了沉,“还好我们一起来了,否则凭霍念和云风禾,恐怕会中招。e(2白?£+马a¥书$?=院; ?无?+t错=@内μ,容°a*这东西能窥神识,凌羲的目标不止是炼制邪物,恐怕还想借着鬼王,探知我们的弱点。”
霍念握紧剑柄,指节泛白:“那狗东西惯会搞这些阴私伎俩!”
凌言已转身向外走去:“先回山门报备,再做打算。凌羲的手段不止于此,不可轻敌。”
霍念与云风禾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苏烬望着凌言的背影笑了笑,快步追上:“等等我啊,阿言——你说凌羲要是知道他宝贝鬼王栽在了《春山恨》上,会不会气吐血?”
凌言头也不回,只从鼻腔里哼出一声:“闭嘴。”
众人踏着碎木屑走出屋门时,夜色已漫过山头。月芽躲在云后,只漏下几缕清辉,给歪斜的屋角镀上层银边。
山风卷着残雪掠过耳畔,带着股淡淡的血腥气,却比屋里的霉味清爽许多。
凌言抬眼扫过颓圮的院落,目光落在西侧那间半塌的土房上。屋顶破了个大洞,月光正从洞里漏进去,隐约能看见里面蜷缩的人影。
他指尖往那边一点,声音平静无波:“村里剩下的人在那里面。”
五名弟子连忙应声,刚要迈步,又听他补充道:“动作轻些,莫要惊吓到他们。带出来后清点人数,先送回山下村子安置。”
“是!”弟子们领命而去,靴底踩在积雪上发出簌簌轻响。
霍念收剑回鞘,揉了揉酸胀的手腕:“总算没白来,还能捞回几个活口。”他瞥向那间土房,“这村长也真下得去手,连自村人都囚。”
“凌霄阁的人,向来如此。”云风禾望着弟子们推门的身影,银发在月色里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