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砰”一声砸在对面的树干上,枯枝震落的雪劈头盖脸砸下来,才看清是只壮硕的鹿,脖子歪着,显然已经没了气,身上还沾着新鲜的雪泥,一看就是刚被放倒的。@求3|^书+~{帮/~′ ?更°{>新o最_快:^
“你们怎么来了?”云风禾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他正拍着衣袖上的雪,衣襟沾了点泥点,见两人瞪着那只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刚追上它。”
霍念盯着那被踹得凹进去一块的鹿腹,嘴角抽了抽:“你就这么打猎的?给人家一脚踹死了?昆仑的剑法白学了?”
云风禾讪讪一笑,弯腰去拖鹿腿:“这畜生挺能跑,我追了半天才堵到,想着快点回去,就……就没顾上用剑。它往林子深处窜,我没敢追太远,在这儿截住的。”
“你也是没谁了……”霍念走上前,想搭把手,却被鹿的重量惊了下,“好家伙,这得有百十斤吧?够咱们吃两顿了。”
“呵呵,看着肥,肉肯定嫩。”云风禾笑着,又指了指旁边堆着的枯枝,“我捡了些干的,好生火。”
苏烬没说话,目光却扫向林子深处。方才云风禾说没追太远,但他分明瞥见更深处的雪地上,有串奇怪的脚印——
不是鹿蹄,也不是狼爪,倒像是什么巨大的爬行动物留下的,深深嵌在雪地里,边缘还凝着点黑褐色的黏液,在雪光里泛着诡异的光。*d?u/a.n_q¢i/n-g-s_i_.¨n`e¨t.
他眸光沉了沉,伸手拎起那堆枯枝:“走吧,出去。”声音比刚才冷了些,“今晚不能在这里歇脚。”
霍念正扛着鹿的另一条腿,闻言愣了下:“啊?这地方不是挺好的?林子边上,离刚才的崖顶也近。”
云风禾也察觉到苏烬语气不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林中深处,雪雾在那里滚得更浓,隐约有低低的呜咽声传出来,像风声,又不像。
他心里一紧,加快了脚步:“是发现什么了?”
苏烬没回头,只拎着枯枝往前走,玄色衣摆扫过积雪,留下浅浅的印子:“林中深处有东西。带着东西,找处背风的山坳歇脚,离林子远些。”
霍念撇撇嘴,却没再反驳——他知道苏烬素来谨慎,若非真有不妥,不会平白改主意。
他看了眼那只被拖在雪地上的鹿,又望了望越来越浓的林雾,忽然觉得后颈有点凉,赶紧跟着往林子外走,嘴里嘟囔着:“早知道不催你了,这破地方邪乎得很……”
云风禾也不再多问,只加快了拖鹿的速度,素银剑在腰间轻轻晃动,时刻戒备着。
雪落在三人肩头,很快积了薄薄一层,只有那只鹿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点微弱的暖意,在这渐沉的暮色里,倒成了唯一实在的东西。/k·s′j?x-s!w·.^c!o/m?
出了林子,风雪更烈了些,苏烬一手抱着枯枝,另一手自然地揽住凌言的腰:“阿言,这里不能过夜。”他抬眼望向坡下,那里有个背风的山洞,洞口被雪半掩着,“去那边,离林子远些,稳妥。”
凌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眸色沉了沉。
方才在崖顶时便觉林中有股隐晦的戾气,此刻离得近了,那股气息虽淡,却像冰下的暗流,缠得人心里发紧。他轻轻颔首:“好。”
四人分着拖鹿,霍念拽着一条后腿,被鹿身坠得踉跄,嘴里还哼哧着:“这畜生拖起来真沉……”云风禾在另一边扶着鹿身,素色衣袖沾了雪泥,却也不恼,只低声道:“快到了,坡下就平了。”
雪深及膝,每一步都陷得深,枯枝在霍念怀里晃悠,时不时掉两根,他还得回头捡,被苏烬瞪了一眼:“掉了就掉了,洞里够烧的,先顾着脚下!”
总算挪到坡下,山洞不算深,却干燥得很,石壁上凝着层薄冰,泛着微光。
凌言走到洞口,指尖虚虚一划,淡蓝灵光在洞口漫开,织成道半透明的结界,外面的风雪撞上来,像被无形的墙挡住,只余下簌簌的轻响,洞里顿时暖了不少。
“让我来就行了,你又用灵力。”苏烬赶紧拉住他的手,语气里带嗔怪,“伤口还没好,省着点气。”
凌言笑了笑,反手握了握他的手:“无妨,御寒的结界而已,消耗不大。”
他抬眸望向洞角,霍念正蹲在鹿旁,一手抓着鹿耳,一手拿着匕首,对着鹿皮比划来比划去,半天没下刀。
云风禾在旁边递树枝,见霍念迟迟不动,自己也上手去拽鹿毛,结果拔下一撮雪来,弄得满脸都是。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