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示亲近一表忠诚,将他的“急切”与“忠心”表露无遗,却又巧妙地隐藏了真正的杀机和后续安排。尤其是给阿保机的信,将“滑哥、辖底”直接点出,既是提醒,也是试探,更是在阿保机心中埋下对守旧派更深戒备的种子。
第三封鹰书,则如同离弦之箭,破开雨幕,飞向遥远的辽东——月亮湖。收信人:金先生何佳俊。
这一封内容最为详尽,也最为关键:
“金先生亲启:事急!辽东诸事,烦劳先生与金牧贤弟多多费心,照料我父母及托娅一家,务必周全。另,即刻着手,备齐上等瓷器百件,需官窑精品,形制各异,务求华美,顶级新茶五十斤,龙团凤饼为佳,蜀锦苏绣各二十匹,并其他中原稀罕精巧玩物若干,务必彰显天朝上国气象,价值不菲。备妥后,由先生亲率金蛇堂最得力之精锐二十人,再调赤磷卫两队,着墨罕统领,务必精悍可靠,全部扮作往来辽东与草原之大型商队。路线:自月亮湖出发,经奚境,绕行霫部边缘,秘密潜入契丹王庭附近预设地点,等待与我汇合。切记:此行绝密!身份需天衣无缝,货物为掩护,核心乃人!务必于二十日内抵达预定地点,沿途不可节外生枝。具体汇合地点与暗号,待我抵达王庭探查后再以密信相告。此事关乎未来大计,切切!顾远手书。”
写完,他亲自将三张薄如蝉翼却坚韧异常的羊皮卷用特制油纸仔细包裹,再系于三头最神骏、耐力最佳的海东青腿上。他抚摸着鹰儿冰冷的喙和锐利的眼,低声嘱咐了几句只有驯鹰人能懂的密语。
“去吧!”
随着他一声令下,鹰奴打开特制的通风小窗。三头海东青如同三道灰色的闪电,无视外面倾盆的暴雨,发出清越的唳鸣,瞬间刺破雨幕,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义无反顾地消失在茫茫雨雾之中。
看着鹰影消失,顾远眼中寒芒更盛。飞鹰传书,是他布局的关键一环。稳住德光和阿保机,让他们以为自己急于参与建国大业;调动金先生和赤磷卫这支隐藏的利刃,则是为即将到来的王庭风暴准备一支足以扭转乾坤的奇兵!
暴雨下了整整一夜,第二日清晨,雨势稍歇,但天空依旧阴沉,湿冷的空气弥漫着。±鸿a#?特<小])·说μ`|网¥? %¢?已?¤发:D布:最?_{新?°章@?节??顾远并未因送别和暴雨而耽搁半分。
他召集了图门、苏合等乃蛮部核心长老和头人,在最大的议事毡包内进行最后的安排。
“诸位,”顾远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掌控感,“本王需即刻前往王庭,参与大汗建国大计。短则一两月,长则半年,必返。在此期间,乃蛮部一切事务,按本王先前所定方略执行。草场划分、通商互市、牛部操练,皆不可懈怠。若有重大变故,可飞鹰传书至羽陵部,自有人转呈本王。”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无形的威压:“凡涉及部族钱粮、牲畜登记造册等内务,我的人均有权过问、决断。尔等需时刻谨记,若有阳奉阴违,怠慢不尊……”他话语一顿,眼神骤然锐利如刀,“待本王归来,定不轻饶!”
图门等人心中一凛,连忙躬身应诺:“谨遵王爷谕令!必当尽心,不敢有违!”他们深知这位年轻王爷的手段,哪里敢有半分轻视。
“很好。”顾远微微颔首,“牛部操演,由石熊、特木尔主责,心法招式本王已倾囊相授,勤练不辍即可。与辽东通商事宜,按既定文书往来,若有阻滞,立即飞鹰联络辽东月亮湖金先生处置。”
安排已毕,顾远不再多言。他回到自己的毡包,拿上马鞭和腰刀,袖中放入几根淬毒银针,转身大步走出毡包。
营门外,乞答孙乙涵和邹野早已等候多时。他们两人加上十名精挑细选、沉默寡言的乃蛮部护卫,人人双马,鞍鞯齐备,包裹紧实。马匹在湿冷的空气中喷吐着白气,显得焦躁而充满力量。
顾远翻身上了他的汗血马,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营地,望了一眼站在营门处那个纤细却无比坚韧的身影。
“出发!”
一声令下,十三骑如同离弦之箭,冲开尚未散尽的雨雾,朝着东北方向,绝尘而去!目标,并非直指辽东,也非直奔王庭西南,而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乃蛮部东北八十里外,一个名叫兀突部的小部落。
兀突部,与其说是一个部落,不如说是一个大点的聚居点。它夹在几个稍大些的部族领地缝隙间,依着一片不大的湖泊和一条水量渐少的河流生存,人口不过几百,能上马作战的青壮堪堪两百。此刻的兀突部营地,更是一片愁云惨淡,凄风苦雨。
就在月余前,一场飞来横祸降临。耶律辖底手下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