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台上烧出个圆形的隔离带。可菌丝很快从地下钻出,填补了隔离带的空缺,甚至顺着火光往上爬,差点燎到火麒麟的尾巴。“用水淹!”水影族的孩子突然从冰缝里钻出来,尾巴拍打着地面,引出的地下水在石台周围汇成环形水沟,暂时拦住了菌丝蔓延。
司徒雪的琴弦突然绷直,跑调的旋律在石台上空回荡。奇怪的是,音波没攻击菌丝,反而让水沟里的水泛起涟漪,涟漪中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是“母亲”守护星界的过往,有她治愈洪水创伤的画面,也有她看着勇气树发芽的温柔眼神。
菌丝碰到这些画面突然停顿,缠绕白袍的力度明显减弱。“她在挣扎。”唐小棠收起火铳,机械义肢轻轻碰了碰白袍碎片,五彩色的花瓣印记在碎片上烙出个小小的光符,“她不想被黑暗吞噬。”
星痕的刻刀突然插进石台,土黄色疤痕的红光顺着刀身流进地下:“我知道怎么彻底清除菌丝了,”他额头冒汗,却带着兴奋,“用‘母亲’的光明记忆当诱饵,把黑暗菌丝引到一起净化。”他让水影族的孩子往水里滴入治愈珍珠,让风精灵们吹散孢子,自己则用刻刀在石台上划出复杂的净化符。
当最后一道符线闭合时,石台突然爆发出白光。黑暗菌丝被白光吸引,疯狂地涌向白袍碎片,却在接触到光符的瞬间开始瓦解,变成无害的白色粉末。“母亲”的声音在遗迹里回荡,带着释然的叹息:“谢谢你们……让我记得守护的本意。”
白袍碎片在白光中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勇气树幼苗的根系。唐小棠肩膀上的小花突然绽放,五彩色的光芒顺着机械义肢流遍全身,连齿轮的锈迹都被照亮。火麒麟的虚影欢快地转圈,金色的鬃毛重新焕发光泽,在星光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回程时,勇气树的枯枝已经抽出新芽。小石头举着石块在树下奔跑,反向防御符的红光与新叶的绿光交织,像在编织一张鲜活的网。羊角辫女孩吹着缺孔的陶笛,跑调的旋律让记忆水晶重新亮起,映出的画面里,“母亲”的身影与勇气树的年轮渐渐重合。
李婆婆提着竹篮送来新烤的墨香饼,这次特意加了勇气树的花蜜。“尝尝,”她往唐小棠手里塞了块,“树跟人一样,受了伤得慢慢养,急不得。”饼的热气碰到机械义肢,五彩色的花瓣印记突然闪烁,与树上的新叶遥相呼应。
夜幕降临时,星痕在修复好的树根旁刻下新的符文,这次是朵绽放的勇气花,每个花瓣都刻着不同种族的符号。雷耀的算盘零件在符文周围拼出星界地图,算珠组成的绿光顺着树根蔓延,像在给树输送新的能量。
唐小棠靠在树干上,看着火麒麟虚影与孩子们追逐打闹,机械义肢的齿轮转得轻快。她知道黑暗不会彻底消失,就像勇气树总会有枯枝,但只要守护的信念还在,只要这些不完美的力量能拧成一股绳,星界就永远不会失去生机。
肩膀上的勇气树幼苗轻轻蹭着她的脖颈,像在撒娇。唐小棠笑着摸了摸那片新叶,上面的褐色斑点正在褪去,露出底下鲜嫩的绿色——那是希望的颜色,比任何完美的光芒都要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