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不能因着一点儿小事让自己丢了差事,因而处处忍让着。
任由赵娘子在灶房这边胡乱折腾,她从不吭声,如今她竟然踩到她的头上去了。
赵娘子在一旁的灶台上和面,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
严管事眼神冰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言语。一筐羽毛不值当她跟这人交恶。
不过她也别让她寻着机会。
这不过是灶房这边的一个小插曲,过了两天大家便都忘了。
二月二过后没有几日,李嫂子欢欢喜喜过来寻严惜,她将严惜拉去她的那个小耳房,谨慎地关上房门。
如此还不放心,她弯腰透过门缝往外面看了看,确认没有之后,才掩不住欢喜地开口:“惜儿,温师傅给我回话了。她那边己经给大夫人身边的管事说了,说在府里看上了个针线好的,要挑过去。咱们这边只要严管事肯放你出去,她就能拿着你的名牌给你换到针线房去。”
李嫂子声音压得低低的,脸上的笑容像盛开的花儿一样。
听了这话,严惜手儿有些微微的发抖,眼中的光亮也更甚,嘴角的笑意不自觉流露。
她抓住李嫂子的手,出声确认道:“真的吗?我真的能去针线房了?”
李嫂子反手握住她的手,笑得开怀,“真的,只要严管事这边放你出去,你就能进针线房了。”
还需要得到严管事的应允啊?好似一盆冷水被浇到了头上,她瞬间清醒了。
“烧火的就我一个,她能让我走吗?”
能进针线房对严惜来说是个好事,可这也不关严管事的事儿。依着严管事的性子,严惜很怕她不同意。
严管事这个人看着不冷不热的,可严惜知道,她内心是冰冷的,跟她不相关的事儿,她从来不管。
严惜脸上的笑容如那昙花,突然间开放,又突然间衰败,看着真心惹人疼。
李嫂子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她重重捏了捏严惜的手,“你给我的那些铜板,还有一百个左右。我先拿这些铜板请她吃顿酒。你也别担心,总有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