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孙秀才的话,孙伯脸上的笑容更是和善,笑眯眯看向拘谨的余氏,问候道:“你就是远山的娘吧?”
余氏唯唯诺诺道:“对,我就是小山……远山她娘。+k\k^x′s?w~.-o/r?g\”
她心里很忐忑,一方面是对孙伯主动问候她感到意外,一方面又害怕他不允自己进去。
“你买的糕点很合我心意,老夫在这里谢过了。”孙伯扬了扬手中的糕点笑着道。
这话一出,不说余氏受宠若惊,就连顾远山也有些意外。
这糕点虽说有些贵,但对于孙伯这样不缺钱花的人来说,自然算不上好东西,他竟然会如此客套,还专门同余氏道谢。
怪哉!怪哉!
“孙伯,既然你喜欢,下次我再带些过来!”余氏很是高兴,此刻只觉得自己花的钱值了!
她没记错的话,这人就是顾三水口中的管事。能讨他青眼,顾远山在学堂里也不怕被人欺负了。
“那老夫就谢谢了!”孙伯客套道,“你教出远山这样的好孩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妇人,就是不知道你怎么教的?我家小孙儿与远山这般大,却调皮得不行!”
余氏连连摆手,“远山他打小就聪明,学业上也是他大爷爷教,我们都没怎么操心。/t^a+y′u¢e/d_u·.·c/o-m-”
“话不是这样说,远山这样乖巧听话,定是你们当爹娘的用心。”孙伯吹捧道。
余氏沉浸在孙伯的话里,只觉英雄所见略同。
她觉得儿子打小就与众不同,是天上的童子下凡来了,不想这城里的管事竟然与自己想法一致。
此刻,她只觉得自己遇到了知音,心花怒放。
看着两人你吹一句,我捧一句,顾三水站在一旁,插不上话,只好默默赔笑着。
难不成这就是识字和不识字的人的区别?不然自己怎么都插不上话?
顾三水悄悄瞄了一眼身旁淡淡笑着的儿子,又看了看笑得灿烂的余氏,只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恐慌来。
不行,回去也得喊小山子他娘给教自己几个字才行!
……
顾三水在外面没有必要都不会开口说话,余氏和顾远山自然察觉不出来他的心思。
见余氏难得和村子外面的人聊得起来,顾远山也不想打断,但天色己经不早了,再等下去,就要耽误两人回去的时间了。
终于,他忍不住上前打断道:“阿娘,时辰不早了,咱不要耽误孙伯做正事了。”
余氏这才从孙伯不着痕迹的彩虹屁中清醒过来,看着快要跑到头顶上的太阳,惊呼道:“哎呀,我寻思才说两句话,时间就过去这样久了?”
接着她又看向孙伯,道歉道,“真是对不住,耽误你做事了。?3~w′w·d~.¨c·o~m·”
“没事没事,你们有事就先去忙,这行李我给你们看着。”孙伯笑了笑,朝顾远山道,“远山,你和你爹都认识路了,我就不陪你们过去了。那书舍的钥匙都在你花婶子那里,你去食堂找她就成。”
顾远山客气地点了点头,提起书箱,招呼着顾三水和余氏朝书舍方向走去。
……
三人一路大包小包,照着路线往书舍的路走。
顾三水和顾远山己经来过一次,自然不觉得稀奇,余氏第一次来学堂,心里满是新奇。
看着那挂满花的长廊,下意识放轻了脚步,生怕自己玷污了读书的圣人之地。
三人沿着小道,终于走到了食堂。顾远山见顾三水和余氏扛着麻袋,便自己跑进去,寻了花婶子拿了钥匙。
当然,也照常送来一盒糕点。
花婶子依然热情,叮嘱他们去书舍放好东西,就可以过去吃饭,顾三水和余氏也可以一起吃。
当然这饭不是免费的,5文钱一顿,学子交的饭钱得从明日开始算起。
……
告别了花婶子,三人也终于来到了书舍。
“天老爷,这学堂可真大,我都走累了才到。”望着眼前清幽的书舍,余氏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儿子住的地方不差,不会挨饿受冻,她就放心了。
余氏将麻袋放地上,长舒了一口气,抬起袖子擦了擦汗。
顾远山笑了笑,“这学堂在半山腰,咱们一路过来都是爬坡,走得累了,自然觉得大。等日后走得多了,也就不觉得大了。”
余氏笑着看着书舍的院子,眼里全是满意,“这书舍果然同你们说的一样,宽敞、亮堂,比家里的屋子盖得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