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点。+求.书?帮? .首^发_
省委大礼堂,座无虚席。
那几位来自交通厅和建设厅的“老油条”,站在台上,面对着台下黑压压的群众和数十家媒体的长枪短炮,额头上,己经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赵峰,竟然会用这种最首接、最不讲理的方式,来破局!
他们那些在小会议室里无往不利的“专业术语”和“数据模型”,在一位刚刚拿到新房钥匙的下岗工人那质朴的“俺们就盼着这条路修好,好去城里打工”的诘问面前,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半个小时后,这场所谓的“听证会”,己经彻底变成了一场针对旧官僚体系的“人民批斗会”。
那几位厅长,被台下群众的口水,淹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就在这时,会场的后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夹克,身材不高,但眼神却异常锐利的中年男人,在秘书陈铮的亲自引领下,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会场的最后一排,坐了下来。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台上那出精彩的“好戏”,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充满了欣赏的笑容。
他,就是汉东省新一任的省纪委书记。
一个没有任何派系背景,没有任何深厚人脉,却被李老亲自从京城一个清水衙门,“空降”而来,专门用来辅助赵峰,清理汉东官场这潭浑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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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学习。
当听证会结束,那几位灰头土脸的厅长,被赵峰当众宣布“停职反省”时,易学习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没有走向赵峰,也没有走向任何一位汉东的领导。
他只是平静地,对着身旁的陈铮,说出了他来到汉东后的,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评价。
“这个年轻人,”
他的声音,沙哑,却又充满了力量。
“有意思。”
“告诉他,我等他,一起喝茶。”
就在这时,陈铮再次敲门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赵书记,”他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刚刚收到的消息。我们那个‘干部绩效考核’制度,在省人大的常委会上,被……被卡住了。”
“哦?”赵峰的眉头,微微一挑。
“是几个退休的老领导,联合了一批代表,提出了‘异议’。”陈铮的声音,压得很低,“他们认为,这个制度,‘操之过急’,‘有违干部任用条例’,‘容易引发基层干部的抵触情绪’,要求……要求我们暂缓推行,从长计议。”
赵峰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如同在看一场早己写好剧本的戏剧般的嘲讽。
他知道,这是钟正国的残余势力,在做最后的、也是最聪明的挣扎。
他们不敢在明面上对抗自己,就躲在“规则”和“程序”的背后,用这种最恶心的方式,来给他上眼药。¢薪+完_夲!鉮?占+ ~首·发·
“一群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老东西。”
赵峰心中冷笑,他拿起电话,正准备让高育良这位“组织部长”,去人大那边,好好地跟这些老同志们,“聊一聊”。
然而,就在他即将拨出电话的那一刻,他的手,却停住了。
他想起了易学习,想起了李老将这把“刀”送来汉东的深意。
他知道,这场仗,他不能自己去打。
他要看看,这把刀,到底够不够快,够不够……狠。
他将那份文件,放到了一旁,对陈铮说道:“我知道了。”
“去,帮我约一下易学习书记。”
“就说我说的,他上次请我喝的茶,我还没回请呢。”
“今晚,‘静心禅院’,我做东。”
夜,京州市,那间名为“静心禅院”的顶级私人茶馆。
还是那间名为“观云”的包厢。
但这一次,茶台的两侧,坐着的,是汉东省两位最特殊的、也是权力最集中的“孤臣”。
赵峰,与易学习。
两人没有聊任何关于工作的话题。
赵峰,跟他聊起了自己那个不成器的、还在京州能源集团接受“再教育”的“盟友”,侯亮平。
易学习,则跟他聊起了自己那个同样不让人省心的、正在基层摸爬滚打的儿子。
他们聊着家常,聊着对年轻一代的期许与担忧,仿佛真的是两位许久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