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逼迫他放弃的。
“……他说,如果我敢把这些东西交上去,他不仅会让我死无全尸,更会让我们的儿子,和远在老家的父母,都一起,给我陪葬……”
“……他说,他己经安排好了,他会制造一场‘意外’的矿难,把所有像我一样,不听话的‘钉子’,都一次性地,清理干净……”
“……我别无选择。我只能用这种方式,留下这最后的证据。这本账本,是我用半辈子的人脉和心血,一点点拼凑出来的,是他们所有罪恶的根源……”
“……红杏,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若有来生,我只愿,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守着你和孩子,看日出日落……”
“……勿念。”
“夫,绝笔。”
信,读完了。
整个车厢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能听到,赵立春和孟德海这两位铁骨铮铮的汉子,那粗重的、压抑着极致愤怒的喘息声。
高育良,则缓缓地摘下了自己的眼镜,用手,死死地按住了自己那早己通红的眼眶。
而赵峰,在看完这封信后,他那双总是平静如水的眼眸里,第一次,燃起了真正冰冷的、如同实质般的……
杀意。
他缓缓地,将那封遗书,重新折好,放回了铁盒。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早己义愤填膺的众人,声音,平静,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如同最终审判般的威严。
“赵书记,高书记,”
“孟局长。”
“通知下去。”
“从现在起,所有针对京州中福和塔寨村的行动,暂时,全部停止。”
“什么?!”
赵立春三人,同时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困惑!
“小峰!现在铁证如山!我们为什么不立刻动手?!还要等什么?!”
赵峰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拿起手机,调出了那份关于“京城联合考察组”的行程安排表。
他看着上面,那个被红笔圈出的、三天后的日期。
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如同在看一群死人般的弧度。
“我们在等。”
“等我们远道而来的客人。”
“这份‘大礼’,是我们专门为沙瑞金书记,准备的。”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冷的墓碑。
“我要让他,当着全汉东,乃至全国人民的面。”
“亲手,为他自己,也为他背后所有的人……”
“敲响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