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的,从来不是锦衣卫。"他扯开衣襟,心口处赫然纹着完整的飞鱼,尾钩却缠绕着锁链,"这是皇室暗卫的标记,从太祖皇帝时就有了。"
少年将一卷密档扔在地上,里面记载着历代帝王用飞鱼纹清洗异己的秘史。最新一页写着:"崇祯十五年,启用残钩飞鱼,嫁祸庆王,永绝后患。"张小帅想起李大人袖中的密函,想起庆王府燃烧的火盆,突然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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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那些尸体真是被谋杀?"少年冷笑,"他们都是自愿赴死,用生命换来新皇登基的筹码。而你,不过是我们棋局里的一颗棋子。"他抬手示意,暗处涌出无数带飞鱼纹的杀手。
暴雨中,张小帅握紧染血的绣春刀。他想起陈明德教他的话:"仵作的刀,要剖开皮肉,更要剖开人心。"刀光闪过,他斩断少年腰间的玉佩,碎片飞溅的瞬间,他看到每块残片上,都刻着半个"正"字。
多年后,顺天府的老人仍会说起那个雨夜。有人说看见张小帅浑身是血地从督主府冲出,怀里抱着一卷带血的密档;也有人说在护城河底,发现过刻着残缺飞鱼纹的铁匣。而每当秋雨落下,验尸房的窗棂上,总会浮现出半枚飞鱼的影子,尾钩虽残,却始终指向北方——那是紫禁城的方向。
飞鱼残钩录:墨痕血影
顺天府验尸房的油灯在穿堂风里摇晃,将墙上的飞鱼纹拓片映得忽明忽暗。张小帅握着狼毫的手顿了顿,墨汁在宣纸上洇开一个深色圆点。三日前在"雀金阁"赌场的记忆突然翻涌——庄家甩出的淬毒骰子擦着耳畔飞过,带起的血珠溅在赌桌上,晕染出的痕迹与此刻格目上的批注如出一辙。
"张仵作,李大人叫你去签验尸格目。"小吏的声音裹着不耐烦,叩门声惊得梁上灰簌簌落下。张小帅将新拓的飞鱼纹残片塞进《洗冤录》夹页,暗格里还躺着半块带血的银扣——正是从第二十七具浮尸指缝里抠出的证物。
穿过湿漉漉的回廊,雨水顺着青瓦滴在他后颈。李大人的书房亮着烛光,窗纸上投出蟒袍玉带的剪影。推开门,檀木案上摊着未干的密函,朱砂字迹隐约可见"庆王府"三个字,而验尸格目最下方,红笔批注的"残钩第三道缺角"格外刺眼。
"张仵作,这是今日的浮尸案卷宗。"李大人的手指敲了敲案头,玉带扣撞出清脆声响,"护城河又捞出三具,照旧是右手无名指烙痕。"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听说你半月前在赌场丢了飞鱼服?"
张小帅的袖中银针微微发烫——那是用陈明德师父的烟杆改铸的。三日前夜探赌场,他正是用这枚银针从赌客呕吐物里检出了销骨散。此刻看着李大人袖口露出的孔雀蓝绸缎,与死者齿缝里的残片颜色无二,他的后槽牙咬得发酸。
回到验尸房时,苏半夏正蹲在墙角。她的夜行衣还滴着水,怀里抱着个油纸包:"城西成衣铺老板招了,半月前有人送来二十副飞鱼服残片,要求绣缺尾纹样,工钱用的是......"她展开油纸,三枚官银滚落桌面,底部阴刻的飞鱼纹缺角处,竟嵌着细小的银砂。
更漏声突然停了。张小帅的瞳孔骤缩——窗外雨幕里,七盏孔明灯冉冉升起,灯面画着残缺的飞鱼,尾钩方向直指庆王府。他抓起绣春刀冲向门口,却见陈明德的徒弟举着灯笼候在廊下,眼眶通红:"师父临终前攥着这个......"掌心摊开,是半枚刻着"督"字的玉佩。
暴雨倾盆的护城河堤,新捞出的尸体裹着水草。张小帅掰开死者僵硬的手指,这次的飞鱼烙痕边缘多了锯齿状缺口,像是经过二次烫制。当银针探入死者耳后,针尖泛起的幽蓝让他想起《毒经注》记载——唯有王府太医署才有的鹤顶红。
"张大人好雅兴。"沙哑的声音从芦苇丛传来。赵承煜的绣春刀出鞘,刀穗上的玛瑙坠子在闪电中猩红如血。这位北镇抚司百户扯开衣领,后颈狰狞的烫伤疤痕赫然是飞鱼形状:"半年前赐棺案的龙纹棺椁,不过是给朝廷看的戏。漕帮发现官银失窃,自然要永远闭嘴。"
刀光剑影中,张小帅的刀刃抵住对方咽喉。赵承煜却突然服下毒药,临死前的手指在他袖口划出三道血痕。苏半夏举着从赌场密室搜到的账本冲来,扉页"庆王府监制"的朱印还未干透,可当她念出"督主府三月漕运..."时,一支弩箭穿透窗纸,精准钉在"督"字中央。
顺天府大牢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张小帅摸着墙上的飞鱼纹拓片,陈明德的烟杆被他改造成的匕首藏在袖中。·y,p/x?s+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