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忽然亮起一点红光,那是被魂火灼烧三百年都未曾熄灭的妖丹,此刻竟在星屑的包裹下,渐渐恢复了温润的光泽。\5′4^看+书/ ¨无*错-内^容?
星屑融入体内的瞬间,阮倾禾像是被投入滚烫的熔炉,三百年的光阴碎片在血脉里炸开。
血液沸腾的像是要将她的肉身生生撕碎。
混沌中……
她似乎看见母亲在星台燃尽灵力布下结界的决绝。
看见父皇被锁链穿透仙骨时望向她的最后一眼。
看见老道士抱着年幼的她在战火里奔逃,将星官令塞进她怀里时说“殿下要活下去”。
那些被混沌气掩埋的记忆终于破土而出,她不是无依无靠的阮倾禾,是三界那位至尊的遗孤,是父母用性命护住的星火。
“原来……我是龙族的人。”她喃喃出声,眼眶发烫,掌心的星盘突然迸发出刺目的光,与体内涌动的星力共鸣。
眉心印出尊贵矜凰的龙纹。
背面的刻痕“故人还”三个字骤然亮起,像是在应和母亲消散前的话语。
她是银龙神族一脉,最后的后裔。
九幽忽然低低咳嗽了一声,玄色衣袖下的手紧紧攥着,指节泛白。°ˉD优>@[品¢小t3说2?网> :免2费??o阅}?3读′
星屑融入妖丹的灼痛感让他喉间涌上腥甜,却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望着阮倾禾明亮的眼眸,眼底翻涌的情绪终于转变成温柔。
“现在记起来了?”
阮倾禾转头看他,这才发现他唇色泛白,眉心的红光忽明忽暗。
她心头猛地一揪,方才被记忆冲散的担忧瞬间回笼。
指尖下意识抚上他眉心,那点红光烫得惊人,像是要将三百年的灼痛都倾泻出来。
“你的妖丹……”她声音发颤。
九幽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隔着玄色衣料传来沉稳的搏动,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三百年都熬过来了,不差这一时。”
他指尖摩挲着她腕间刚浮现的龙鳞纹路,那鳞片泛着月光般的银白,与他妖丹的红光交相辉映。
“龙族血脉觉醒,身子受得住吗?”
话音未落,阮倾禾忽然觉得四肢百骸都被注入冰泉,方才沸腾的血液骤然降温。
眉心的龙纹愈发清晰,连带着眼底都浮起淡金色的竖瞳。
那是银龙神族独有的印记。
她望着九幽苍白的脸,忽然想起雪夜他塞给自己的暖玉,玉里裹着的不是普通灵力,是他那时能拿出的、最纯净的妖丹本灵。¢q\i!u*s-h¢u?b·a′n¢g,.¢c_o¨m`
“原来从那时起,你就在护我了。”她轻声说,指尖顺着他的下颌线滑到唇角,拭去那一点未及擦去的血痕,“这次换我护你。”
她从九幽怀里掏出妖丹,捧在手掌上,轻轻吹出一口气,妖丹化为常常一条绸缎般的红丝衬,缠绕在九幽的腹部。
眨眼间,消失不见。
九幽忽然阖上眼睛,感受了一下,毫无血色的脸色缓缓恢复正常。
“走,去救父皇。”阮倾禾拉起九幽的手,星钥在前引路,暖黄光芒中裹着淡淡的龙息。
所过之处,游离的魂火自动退避,连混沌气都温顺了几分。
穿过魂海时,她看见海底沉着一柄断角,角上刻着龙族的云纹——那是父皇的龙角。
断角旁还压着半面龙旗,旗面虽残破,“银渊”二字仍透着威严。
九幽忽然停下脚步,玄色衣袍被暗流掀起:“前面是混沌渊,三百年前你母亲将你半魂藏在渊底冰窟,我设的封印就在那。”
他看向阮倾禾,眼底藏着犹豫,“渊底寒气蚀骨,你的龙血刚觉醒,怕是……”
“我是银龙神族,冰窟才是我的归宿。”阮倾禾打断他,指尖的龙鳞泛着光,“况且,你忘了?老道士说跟着星钥的光走。”
她还要继续走下去!
星钥果然朝着渊底坠去,光芒在幽暗的渊底撕开一道裂缝。
阮倾禾拉着九幽纵身跃下,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时,她体内的龙脉突然发烫,周身竟腾起一层银色的护罩,将九幽也裹了进来。
冰窟中央,一道冰棺静静躺着,棺上覆着厚厚的冰晶,里面沉睡着一位身着龙袍的男子,鬓边的银白长发与阮倾禾如出一辙。
他眉心锁着一道黑色符咒,正是三百年前混沌凶兽留下的封印。
“父皇!”阮倾禾扑到冰棺前,星钥自动贴向符咒,银白的龙息与暖黄光芒交织,符咒渐渐消融。
冰棺里的人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