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警察,高非明明确地告诉马谣,一直盯着马谣的眼睛,观察着她的反应。
马谣喉间发出含糊声响,片刻后,缓缓转头望向高非明。说,警察找我一个疯子有什么事呢?
从你目前的病情看,你说的话都不会成为我们处理一些事情的依据,可我还是想向你了解一下,30年前一个叫林玉的女人的事。
林玉?林玉!马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不是早死了么,都死了三十年了,竟还有人惦记她?真是个妖精!
我们知道她和你丈夫的事情,可……
马谣打断了高非明的话:他也死了,他们都走了。只剩我还活着,可我也快了。
你知道林玉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我也想知道,可我无法知道,也许我到了地狱会问她。马谣呵呵地笑。
在林玉死之前的晚上,你和你丈夫去见了林玉,她那时什么样?
什么样?马谣仿佛陷入了沉思,声音就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她已经死了,就在树下。
你们看见了其他人没有?或者她在现场有没有遗留下什么东西?
马谣冷冷地看着高非明,没有,连人都死了,还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可你们在30年前对警察说的不完全是这样?
是吗?只因年岁已高,记忆模糊,我已忘却一切。马谣缓缓眯起双眼。
你知道你丈夫是怎么死的吗?
他?马谣冷笑着,他死晚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咸-鱼\看\书, ?追,最.新_章?节*
你当然不明白,我也不明白,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那么,冒昧地问一下,高非明审视着马谣的表情,马谣的表情确实表现出了一种非正常的状态。
你想问我为什么疯的吧!嘿嘿。马谣发出阴冷的笑。
你的反应很好。高非明说。
嘿,嘿。马谣还在笑,突然呼的一声坐起来,目光毒辣地看着高非明,我没疯,也从来没杀过人。
阳明小区。
高非明从精神病院出来,天已经黑了,原本想去看看儿子,他又很长时间没有看儿子了。早晨苏汶曾给他打过电话,好像要说什么,又生生地咽了回去。苏汶就是那样,很多时候嘴比心硬。而高非明经常说她的就是,热锅里的鸭子,肉烂嘴不烂。
烂也好,不烂也好,苏汶对于他们的婚姻已经失去了耐心。就像决定舍弃一件旧物的旅人,虽有片刻不舍,却也终将毅然放手。也许会想念一阵子,可最终会把想念变成一种习惯,而不是疼痛。
高非明看了眼手表,已经过了食堂吃饭的时间,正在琢磨到哪吃一口时,淳于北来了电话。
在哪呢?
刚从精神病院出来。
找饭辙呢吧?
你怎么知道。高非明发动着车,缓缓地驶出停车场。
你从来就没准地方吃饭啊!
嘿,我一个堂堂的重案组组长,至于连个饭盒都没有?
别自我安慰了,不嫌弃的话,就来我这儿吧,四菜一汤备齐,还有法国红酒佐餐,外加香葱春饼解腻。
什么?香葱春饼。高非明最爱吃的就是这口。
怎么样,闻到味了吧。淳于北在电话里戏谑着。
得,就吃你的了。高非明掉头,淳于北住在阳光花园,离他住的地方只有几个街区。车到了楼下,高非明又给淳于北打过去电话,问,我是不是还得买点什么?
你这可不像是一个堂堂的重案组组长了,怎么变得小家子气了。淳于北愠怒道。
高非明边上楼边说:我哪是那种人呢,我实际就是不想多吃多占。说完哈哈笑着,也没等淳于北回应,就关了手机。
门已经在高非明的脚步声里开了,淳于北穿着一件小碎花的休闲服,有点小家碧玉的意思。
真没想到,咱们的大探员也有如此温情脉脉的一面……高非明自觉失言,连忙住了口。
没说完啊!淳于北知道他的心思,却不追究,这就是淳于北有别于一般女人的长处。
高非明也确实很久没有吃一顿像样的饭菜,所以一上来就是风卷残云的架势,饕餮鬼般。直到他已经吃不下去,才看见淳于北实际一直都没怎么吃,端着酒,静静地看着他。
高非明强压下与淳于北独处时的局促,极力赞美着她的烹饪技艺。淳于北只是含着笑,快速地把桌子收拾一空,让高非明到客厅坐一会儿。
高非明打开电视,正是张沂主持的《现场》。
没过几分钟,淳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