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底层那扇沉重的铁门在我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外面追兵的喧嚣和武器能量的嘶鸣。^k¨a·n?s¢h.u·h_e,z_i_.+c·o*m·
门内,槐花清冽的香气浓得化不开。
与金属冷却液和机油陈腐的气味奇异地混合着,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属于坟墓的芬芳。
旋转楼梯的台阶在我脚下发出沉闷的回响,每一步都伴随着巨大齿轮在深处咬合的“咔哒”声。
与我怀表印记的搏动渐渐重叠,仿佛这灯塔本身就是一颗巨大的、垂死的心脏。
旋转楼梯的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扭曲的刻痕如同无声的呐喊,一直延伸到视线无法触及的黑暗深处。
最底层台阶上,“1998届高三(7)班”的字样旁边,那句“entropy never dies”像一道冰冷的诅咒。
我扶着冰冷的金属栏杆向上攀爬,每踏上一级台阶。
那齿轮咬合的“咔哒”声便沉重一分,与我怀表印记的搏动完全重合,震得指尖发麻。
灯塔内部的空气粘稠得如同深海,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
二楼房间的景象几乎令我窒息。
堆积如山的航海日志如同坟冢,纸页泛黄卷曲,诉说着无数被吞噬的航程和被遗忘的姓名。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本封面写着“陈强”名字的日志,它被随意地丢弃在最高处,像一个被遗弃的墓碑。
翻开最后一页,复杂的熵核结构图赫然在目,核心处刺目的红点旁,是陈强潦草却力透纸背的批注:“需双鱼佩共振破坏,容器印记为钥。”
窗外,一片银色的阴影掠过,伴随着金属摩擦般的尖啸——是那群标志性的银鹰铁鸟。
它们的翅膀反射着灯塔底部渗上来的、越来越浓郁的紫光,冰冷而无情。
我跌跌撞撞冲上三楼控制室,幽蓝的光芒充斥着整个空间。
占据一整面墙的巨大屏幕上,整个青岛港的能量分布图如同燃烧的血管网络。
密集的红点代表银鹰成员,正疯狂地朝着一个坐标汇聚——码头仓库区。
我颤抖着手指调出仓库监控画面。
心脏瞬间被冰冷的铁爪攫住。
画面里,林夏像一只折翼的鸟,被泛着幽紫光芒的金属网死死困在冰冷的集装箱角落。
她的校服撕裂,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能量灼伤的焦痕。
那枚曾如太阳般炽烈的齿轮印记,此刻在她后颈微弱地闪烁着。
光芒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闪烁都变得更加黯淡,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
她的嘴角挂着血丝,眼神却倔强如初,死死盯着画面外逼近的阴影。\艘-飕·晓^税+枉+ ?更_薪.蕞,快-
司徒晦那金属摩擦般刺耳的冷笑声透过监控扬声器传来,带着掌控一切的残忍愉悦:“完美的容器?呵,终究只是容器。你母亲07号当年也是这样,以为自己能反抗命运。”
他缓缓踱入画面,机械义眼冰冷地扫描着林夏,左手的金属利爪优雅地弹出,闪烁着致命寒光。
“饲养员就该待在屠宰场里,不该有别的妄想。”
“不!”我喉咙里爆发出无声的嘶吼,手指死死抠住冰冷的控制台边缘,指甲几乎要崩裂。
愤怒和恐惧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涌,几乎要冲垮理智。我不能让她像周航一样!不能!
灯塔深处传来的嗡鸣陡然加剧,脚下的金属地面剧烈震颤。
那不再是单纯的机械运转,而是一种低沉、痛苦的呻吟,仿佛有什么庞然巨物在内部挣扎、碎裂。
灯塔基座!
熵核!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劈开混沌——司徒晦的力量,银鹰的根基,都源于那里!
陈强的批注在脑中炸响:双鱼佩共振!
容器印记为钥!
没有丝毫犹豫,我猛地转身,朝着楼梯下方,朝着那痛苦呻吟的源头狂奔而去。
灯塔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墙壁上刻着的无数名字在我狂奔的余光中模糊成一片流动的、无声的控诉。
灯塔基座的核心区域并非预想中的机械殿堂,而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大空间。
穹顶高耸,被虬结的、散发着微弱荧光的巨大根须所覆盖。
根须的缝隙间,粗壮的能量管道如同搏动的血管,发出暗紫色的、不祥的光芒。
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