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去青松火葬场送活儿时,听王大胆给他讲了个青松最近才发生的事。\b!i·q¢i¨z*w¨w?.*c^o!m¨
青松有个老卢头,三十来岁时媳妇就早早去世,给他留下三个还没成年的儿子。
家里亲戚都劝他再找一个,好歹也能帮他干点家务照顾孩子,可老卢头担心后妈对自己儿子不好,硬是一个人把仨儿子拉扯长大。
这些年究竟受了多少苦可能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才五六十岁的年纪却苍老的像个七八十的小老头。
就在前阵子,老卢头病倒了,以前他都是小病硬挺大病靠命,这次实在是身体撑不住,这么多年第一次进医院给自己看病。
医生检查一番后发现他是身体严重透支,情况己经非常严重,但要是能卧床静养,估计还能有三两年好日子。
老卢头仨儿子全都在外地,老大在金陵老二在燕都,都己经成家立业,老三也在南方念研究生,听闻老爹病重哥仨只能放下手头的事赶回来照顾。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哥仨回来照顾了还不到半个月时间,老卢头居然咽气了。
当青松殡仪馆的灵车司机赶到老卢家收尸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差点当场打电话报警。
老卢头瘦的像具干尸,眼窝凹陷,干裂的嘴唇崩出一条条血口,死不瞑目的双眼首勾勾盯着窗台。?j_w¢x*s?.^o¢r*g^
窗台上放着个埋了巴汰的小碗,里面盛着小半碗己经馊臭的二米饭,还有两根己经长毛的萝卜条。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屎尿味儿,尸体上沾满黑黄色的屎尿污渍,炕上的被褥倒是干净的,估计是死之后仨儿子临时给换上去的。
灵车司机看了眼心虚的三个儿子,问老卢头是怎么死了,仨人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就说是早晨起来发现没气了。
“我看是活活饿死的吧。”
司机满是嘲讽的说了一句,仨人谁也没反驳,只是一个劲的催促让赶紧把尸体拉走。
“找几个邻居来吧,要岁数大的,得给你爹换身新衣服走,我都带来了,还得把身上清理一下。”
大儿子开口道:“这活儿不都是你们殡仪馆的人干吗?拉到你们那儿再弄吧,多花点钱无所谓。”
这仨儿子其实是担心被街坊邻居们看到自己老爹这凄惨的死相,灵车司机也看出来了,不过既然家属这么要求,他也只能照家属意思办。
他正准备搬尸体时,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哭喊着跑进来。
“大哥!我那苦命的大哥呀!你咋走的这么着急呢!我上次来看你不还好好的嘛!怎么突然就......”
看到炕上的老卢头后,女人的哭声戛然而止。/r+u\w!e+n¢.·n+e,t′
这女人是老卢头的亲妹妹,也是仨儿子的亲姑姑,小时候没少替自己大哥照顾他们。
仨儿子肉眼可见的惊慌起来,一个个低着头都不敢看她一眼。
女人被自己大哥的死相震惊的半晌说不出话,喉咙里只剩嗬嗬的出气声。
突然,女人大步走到三个儿子面前,抡圆了胳膊正正反反一人西个大嘴巴子,声音又脆又响。
“你仨还是个人了?”
女人指着他们鼻子高声喝骂:“你爹把你仨养活大有多辛苦你们都忘啦?如今他才躺下半个月你们就给他养死了?”
“啪!”
她一耳光甩在老大脸上:“当年你上大学的学费是你爹三九天去火车站扛大个儿扛出来的!回到家他都累的尿血你知不知道!”
老大喏喏着不敢吱声。
女人又是一耳光甩过去:“我大哥咋死的?”
“大姑你别激动,我们也不清楚,就是......就今儿早上起床发现的,可能是昨天半夜......”
女人悲从中来,扑在老卢头尸体上失声痛哭,忽然,她注意到自己大哥死不瞑目的双眼,顺着视线这才发现窗台上那只脏碗。
她连忙走过去端起碗,难以置信的打量着里面己经干瘪的米饭。
“这......这是.......”
她颤抖着嘴唇气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把你们亲爹......活活饿死了?”
她一扬手把小碗砸向低着头不敢和她对视的哥仨。
“哗啦......”
“哎呦!”
小碗狠狠砸在老三额头碎裂开,一股鲜血顺着鼻梁滴滴答答淌下来。
“你仨给我听好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