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烟立刻诚惶诚恐地起身,深深福了下去:“是,妹妹遵命!这几日定当尽心竭力去内务府学习,绝不敢懈怠,只求能替姐姐分忧万一。+q′s¢b^x\s?.?c,o\m¨”
从主殿出来,宝珠气得小脸通红,忿忿地压低声音。
“小主!您瞧瞧她那副嘴脸!圣旨才刚下呢,还没真正复宠,倒先摆起宠妃的谱儿来了!早知如此,当初您就该接下这差事,何必让她得意!”
邢烟步履未停,唇边噙着一丝冷峭的笑意。
“她是什么德性,我比谁都清楚。你以为我真接下这差事,她能让我顺顺利利办成?怕是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宝珠一怔,随即恍然,却仍替邢烟不平。
“可她倒好,把您推到内务府去学规矩是假,分明是把这烫手的山芋又塞回您手里!到时候办好了,功劳全是她的;万一出了半点纰漏,她必定第一个把您推出去顶罪!”
宝珠越想越觉得凶险。
邢烟望着宫墙上方四角的天空,目光幽深,语气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无妨。就让她好好风光这一回吧。毕竟过了今年,她未必还有这机会了。”
替人做嫁衣,这本就是她入宫时便被赋予的宿命。
只是,这嫁衣的针脚里,早已被她悄然埋下了引线。
云嫔既派了活儿,邢烟便当真日日去内务府点卯,认认真真“学习”了三日。
回来后,她便带着新学的见识,向云嫔献上一计:为各宫嫔妃,按其生肖属相,特制独一无二的创意香囊,在节前分发下去。
“呵!”
云嫔闻言,柳眉倒竖,几乎拍案而起。
“让本宫去讨好那些贱人?你好大的胆子!”
她感觉受到了侮辱。
邢烟早有准备,不慌不忙,语气愈发诚恳。
“姐姐息怒,妹妹岂敢有此意?这绝非讨好。姐姐您想,您禁足日久,一复出便操持大典,若再能向各宫姐妹赠此贴心小物,不正显得姐姐您心胸宽广、关怀备至,处处以姐妹和睦为念吗?皇上知道了,必定更加赞赏姐姐的贤德与周全。”
她将贤德与皇上赞赏咬得极重。
翠香在一旁听着,眼睛一亮,也赶紧附和:“娘娘,嘉贵人所言极是!此等巧思,前所未有!既能彰显娘娘您的大度风范,又能让皇上看到您统领后宫、抚慰姐妹的用心,实乃一举两得!”
云嫔拧着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心中反复权衡。
最终,对复宠和博取贤名的渴望压倒了那份不甘。
“罢了。”
她挥挥手,仿佛施舍了天大的恩典。“
既然你说得头头是道,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务必办得漂亮,若有一丝差错,唯你是问!”
轻飘飘一句话,便将这耗费心力的具体事务,连同所有风险,一股脑全压在了邢烟肩上。
邢烟恭顺应下,脸上看不出丝毫勉强。
一出主殿,宝珠便急得直跺脚。
“小主!您这是何苦来哉!想出点子的是您,现在动手做的还是您!后宫主子、答应、常在……那么多人,每人一个特制香囊!这得做到猴年马月?您身子骨怎么受得住?”
邢烟却噗嗤一笑,伸手点了点宝珠紧蹙的眉心:“傻丫头,谁说我要亲手做?”
“啊?那……”宝珠愣住了。
邢烟唇角弯起狡黠的弧度:“去,把小邓子叫来。”
小邓子很快应召而来。
邢烟言简意赅:“天中节需给后宫每位主子、娘娘按生肖特制一个香囊。此事交予你去办,可有难处?”
小邓子眼珠一转,脸上立刻堆起胸有成竹的笑容。
“贵人您找奴才就对了!奴才跟绣房管事的王公公,那是过命的交情!这事儿包在奴才身上,保管办得妥妥当当,花样新颖,针脚细密,让娘娘和贵人都挑不出错儿来!”
他拍着胸脯保证。
邢烟满意点头,叮嘱了几句细节,便让他速去安排。
事情既已吩咐下去,邢烟便让宝珠立刻紧闭了侧殿的大门,还特意在窗下摆放了绣架、丝线、布料等物,营造出一副全殿上下都在为香囊之事紧锣密鼓、日夜赶工的繁忙假象。
而她自己,则安然回到寝殿,卸下钗环,高枕无忧地补起了连日奔波的觉。
主殿那边,翠香瞧着侧殿紧闭的门扉和隐约传来的“忙碌”动静,得意地回禀云嫔。
“娘娘,您瞧,嘉贵人这次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您让她办的这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