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某些模糊的碎片，那是穿越前偶然看到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信息碎片，关于“仙舟”，关于“剑首”，关于那位以月华铸剑的存在。

他怎么也没想到，妹妹的识海里，竟会藏着这样一位传说中的人物。

仿佛听到了他的低语，那镜流缓缓侧过头。虽然被眼罩遮挡了眼眸，顾长生却莫名觉得自己正被一双清冷的眸子注视着。

“我和你的妻子一样，只不过我比她来得更早。你很不错，你的妹妹也不错。要不了多久……”镜流清冷的声音直接在顾长生识海中响起，不带丝毫情绪，却让他莫名感到一阵心悸。她并未停留，冰蓝色的光晕渐渐淡化，那道缝隙也随之闭合，仿佛从未出现过。

顾长生指尖一颤，收回探入的虚无之力，看向身旁脸色渐缓的顾清欢，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凝重：“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清欢摇了摇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就是有点累，好像刚才有股力量借了我的手挥剑，现在浑身都轻飘飘的。”她看向地上的断剑，吐了吐舌头，“不过把他剑打断的时候，还挺爽的。”

“你这个死丫头，就知道逞强。”顾长生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语气里满是无奈的纵容。他指尖下意识探向她的脉搏，确认魂力只是消耗过度而非伤及根本，才松了口气。他转头看向季绝尘，淡紫色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怎么样，我妹妹这手‘照彻万川’，够你琢磨一阵子了吧？”

季绝尘握着断剑的手紧了紧，看向顾清欢的目光里已没了最初的轻视，多了几分认可与……跃跃欲试。

荆紫烟的面部略微有些抽搐，自言自语道：“这、这也太猛了！顾长生，你确定这是你亲妹妹？”

顾长生一脸黑线，没好气地瞥了荆紫烟一眼：“难不成还是捡来的？我妹妹厉害，你有意见？”他顿了顿，故意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几分炫耀。

荆紫烟被他怼得一噎，看着地上的断剑，又看看顾清欢那副“我超厉害”的小模样，只能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没意见，没意见，你妹妹厉害还不行吗？”

顾长生微微点了点头，道：“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

季绝尘也不管自己的一身灰尘，向顾长生点了下头，道：“留下！”

荆紫烟道：“那当然是留下了。给我们个住的地方，管饭就行。”

“没问题。”顾长生点了点头，看向季绝尘，道：“季兄，你是不是一直没找到适合自己的剑？”

季绝尘点了点头。

顾长生指尖微动，虚无之力如流水般在掌心汇聚。那力量起初像团朦胧的光晕，随着他指尖轻划，光晕逐渐凝结成剑的形状，没有锋利的棱角，剑身泛着淡淡的灰白光芒，握柄处缠绕着虚化的星纹，触之微凉却又带着奇异的温润。

“这把剑没有名字，以我纯粹的虚无之力凝聚，没有实体却能斩断实体。”顾长生将剑递向季绝尘，淡紫色眼眸里映着剑身流转的光，“它能随你的剑意变化形态：你想让它锋利，它便锐不可当；想让它厚重，它便能格挡万物。唯一的缺点是……需要你用剑意不断滋养，否则会慢慢消散，除非某一天，这把剑认可你。”

季绝尘看着那柄剑，眼中瞬间燃起炽热的光芒。他能清晰感受到剑身流淌的虚无之力，看似柔和却暗藏斩断一切的潜能，与自己追求的“剑意无拘”不谋而合。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剑，指尖刚触碰到握柄，无妄剑便轻轻震颤起来，仿佛在回应他的剑意。原本灰白的剑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黑色光晕。

“好剑！”季绝尘低喝一声，手腕轻挥，无妄剑化作一道流光，在他手中变幻出七种剑势，时而如奔雷，时而如静水，每一次挥动都带着破风之声，却又丝毫不显滞涩。

顾长生看着他与剑相融的模样，唇角微扬：“看来它很认可你。给它取个名字吧，往后别辜负这把剑。”

季绝尘握着剑的手微微收紧，漆黑的眼眸里映着剑身流转的光晕，沉吟片刻后，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就叫‘逐光’。”

“逐光？”顾长生挑眉，“倒是和你‘剑痴’的性子挺配。”

季绝尘没有多言，只是反复摩挲着剑柄，指尖的剑意与剑身的虚无之力渐渐交融，竟在剑身上凝结出一道极淡的光痕，像是在彼此烙印。

“顾清欢，给你安排个任务：给他们安排住处，顺带着去给荆紫烟培训。对了，把天工院特有的‘星语手环’给他们。”

顾清欢立刻挺直腰板：“保证完成任务！”她走到荆紫烟面前，学着顾长生平时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跟我来吧，天工院的宿舍可比你们日月学院的舒服多了，还有专属的修炼室。对了，星语手环得先录入你们的魂力波动，以后不管在学院哪个角落，都能直接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