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乱作一团。
辎重营营长张涛的脸被烟灰熏得黢黑,汗水在脸上冲出几道沟壑。
他死死抱住一辆粮车车辕稳住身体,看着几支燃烧的火杆呼啸着,朝旁边另一辆盖得严严实实、印着“装备部”封条的防潮车飞了过去!
那里面是十枚震天雷!
“不!!”张涛喉咙都喊破了音。
他猛地冲到另一辆满载硫磺硝石的原料车旁,撕心裂肺地大吼:“往前推!撞开前面的车!”
这辆车万一也跟着发生殉爆……后果不敢想象!
几个辎重兵跟着扑了上去,和张涛一起,用力把那辆原料车给推了开去。
,!
几支燃烧的火杆,也在此刻重重戳进了防潮车的蒙皮!
“轰~轰轰~轰轰轰”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响撕裂了整个混乱的战场!
无数灼热的木屑、钢铁碎片和碎石混合着狂暴的火焰,瞬间朝四面八方膨胀开来!
一个巨大的橙红色火球猛烈绽放,瞬间将投掷火杆的十几名铁鹞子和周边几辆粮车吞噬了进去!
气浪把张涛整个人狠狠推飞出去,又重重摔在一堆粮袋上。
爆炸点核心形成了一个半径十来步的巨大焦黑凹坑,破碎的铁甲、烧黑的木料和扭曲的肢体四散飞溅!
距离爆炸中心较近的骑兵和步兵,无论敌我,都被这瞬间的狂暴冲击扫倒了一大片,短暂的死寂笼罩了这片区域。
李雄被爆炸的气浪冲得坐骑人立而起,头盔上的红缨被燎焦了一半。
眼前的情景如地狱一般,巴索那些凶悍的亲卫大多数被爆炸吞没,巴索自己也被冲击波掀下马来。
这正是机会!
“把车都连起来!”李雄再次发出雷霆般的咆哮,“三营留下狙击掩护,其他人朝着盐州方向!给我冲出去!”
张涛挣扎着从粮袋上爬起,嘴角淌血,喉咙里全是血腥味,却依旧在声嘶力竭地催促着,“解开骡子!牛在前面!套车!推!跟着李团长的骑兵!方向~盐州!”
浓烟蔽日,硝烟裹挟着血肉焦糊的气息。
巨大的爆炸在辎重队中掀起的短暂混乱还未完全平息,残存的粮车、弹药车被推搡着、拖拽着,牲畜惊恐地嘶鸣,民夫和兵卒们发出压榨生命力般的嚎叫。
依靠着爆炸暂时制造出的真空,扔下了一部分辎重吸引铁鹞子的注意力,辎重队剩余的力量如同一个伤痕累累但筋骨未断的巨人,在骑兵团的拼死护卫下,朝着盐州方向,决死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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