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大汉一愣,动作不由得迟钝了一瞬,正待翻转手腕改用刀背,却见王九屈身往前一滚,竟然直起身,用脑袋对着对方鼻梁撞去,只听得“咔嚓”一声骨碎,混着血沫喷出,阿移布捂着脸大叫着,踉跄后退。
不等王九追击,又有三道黑影从岩缝、蒿草、石凹中现身,同时向他扑来。
王九身形连闪,险而又险的躲开左侧短刃,却被右侧扫来的一根铁索缠住了脚踝,正踉跄前扑,后背又被重锤砸中,甲片“咔嚓”迸裂。
他“噗”地一声,口吐鲜血,单膝跪地的刹那,抽出左边靴筒中的马蹄铁短刀,闪电般挥出,“啊~”一声惨叫震彻山谷,一只握着短刀的断腕飞出,鲜血洒落半空。
王九不顾伤痛,趁机拼命扑向小四的尸体,抽出他腰间的信号枪,指向空中。
扣动扳机的刹那,王九的眼角余光瞥见寒光闪过,一把短矛深深扎进了王九的后腰。
他轰然倒在碎石堆里,染血的手指还紧紧握着信号枪筒。
看着天空炸开的红色光团,王九耳中模糊听见远处马蹄声响起,那应该是在山道另一侧的战友赶来支援了。
王九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慢慢失去了光彩。瞳孔里映着信号弹拖曳的光尾,直到阿移布的骨刀切断他的喉管。
夜风卷过隘口,将残余的火星吹向远方,也吹落了王九甲叶间渗出的血珠。
西夏军大营。
满脸血污的阿移布和其他几个斥候正站在中军大帐外,低着头看着脚下的两具尸体沉默不语,身体微微颤抖。
任得敬正在帐内大发雷霆:“八个人,伏击对方三个人,居然还能二死一伤,却连个活口都带不回来!”
嵬移思恭铁青着脸从帐中走出,挥挥手让阿移布他们把尸体抬走。
其中一具尸体的胸口钉着一支黑色弩箭,尾羽在风中微颤。
那张惨白而年轻的脸,是嵬移家的一个子侄,跟着他出来历练的,没想到,被那个宋军斥候在落马的时候,胡乱放出的一箭给盲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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