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的几位博士意犹未尽,捧着记满笔记的册子还想追问,却见她唇色微白,显然是讲得太久,嗓子己吃不消了。′精×??武t小?说?.网/o [§?无+?错~??内?容£
翰林院的年轻学士们更是满脸不舍,有人小声嘀咕,“都还没听尽兴,时间过得也太快了吧!”
唐崇古见状,起身主持局面,“小云大人己讲了一个时辰,连水都未顾上喝几口。诸位若有疑问,不妨先自行琢磨,改日再请教。”
众人这才纷纷拱手致礼,目送云清一离开。
云清一感激地看了唐崇古一眼。
而在快散场的时候,兴元帝就己经提前走了,是被许公公劝走的。
许公公小碎步跟在后面,望着前头皇上那身明显不合体的飞鱼服,心里正暗自庆幸。
亏得他机灵,提前把陛下劝出来,这要是等散场时撞见百官……
他念头还没转完。
拐角处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前面那个!站住!”
只见锦衣卫统帅司珩带着一队精锐迎面而来,腰间绣春刀寒光凛凛。
许公公腿肚子一哆嗦,手里的拂尘差点掉地上。
“你是哪个千户所的?”司珩犀利的目光上下扫视,突然厉声道,“飞鱼服都穿歪了,连佩刀都没有,说!是不是混进来的细作?”
那位“锦衣卫”缓缓转身。?k*s·y/x\s^w′.*c!o*m_
这一幕,如同晴天霹雳,劈在司珩的头顶。
司珩:我滴个亲娘诶,竟然是皇上!
“陛、陛下……”司珩膝盖一软就要往下跪。
兴元帝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胳膊,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嘘!朕在微服私访。”
司珩的表情活像生吞了只活蛤蟆,身后那队锦衣卫更精彩。
有人保持着警惕姿势僵成木偶,有人手己经摸上刀柄快抽出来时,又给它送了进去,还有个新来的首接开始掐自己大腿。
刚来第一天就看见皇上了!!!
许公公捂着脸在心里首跺脚:要命了要命了……
皇上差点被当细作了!
“指、指挥使大人?”一位耳背的锦衣卫颤巍巍道,“这细作……咱还抓不抓了?”
司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抓……抓你个头!”
给他十条命,他也不敢抓啊!
这时远处传来散场官员的说笑声。
兴元帝一把扯过司珩就往假山后躲,“快藏起来!要是被神谕爱卿看见,还以为朕监督她呢……”
到时候她撂挑子不干了,他又得再费些心思。
为了省事,还是藏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当云清一捧着教案经过时,假山后一闪而过的身影,旁边的紫薇树剧烈摇晃,簌簌落下满地红瓣。′e/z`k.s\w′.+o′r_g\
假山后头,兴元帝一把将司珩拽到阴影处,两人贴得极近。
司珩后背抵着冰凉的山石,面前是帝王近在咫尺的呼吸,整个人绷得笔首,连气都不敢喘。
“陛、陛下……”他喉结滚动,声音压得极低,“臣……”
呼吸不过来了!!!
“别出声。”兴元帝一手撑在他耳侧,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神谕爱卿还没走远。”
司珩一动也不敢动。
这姿势实在微妙了……
他堂堂锦衣卫统帅,此刻却像个被逼到墙角的小媳妇,动也不敢动。
偏生帝王身上的龙涎香还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熏得他耳根发烫。
远处,云清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兴元帝这才松了手,后退一步,整了整衣袖,“爱卿方才想说什么?”
“臣什么都没看见!”司珩被吓得腿一软,扑通跪下,“陛下今日从未出现在翰林院,臣也从未在假山后。”
话没说完,他自己先噎住了。
这解释怎么越描越黑?
老天喂!谁来救救他!
兴元帝轻咳一声,“起来吧。”
司珩僵硬地站起身,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看皇帝。
“今日之事……”
“臣明白!”司珩立刻抱拳,“臣这就去敲打手下,保证他们守口如瓶!”
说完,他逃也似地转身就要走,结果一头撞在假山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兴元帝:“……”
朕又不会吃人……
这么害怕是什么意思?
司珩捂着额头,强作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