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之壤的星环
白苏的指尖在灵狐树的主干上停顿了第七次时,那缕微弱的震颤终于凝成了清晰的频率。¨狐?恋+蚊¢学¢ ,吾?错′内`容~
树皮下流动的金色纹路突然折转,像被无形的引力牵引着,在她掌心烙出半枚残缺的星环。这是灵狐树链延伸至暗物质带的第三十七个标准时,此前所有分支传回的只有死寂——绝对虚无撕扯能量场的尖啸,足以让最坚韧的狐火都蜷成灰烬。
“坐标确认了。”白苏对着腕间的通讯器开口,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轻颤。她身后的舱壁上,全息星图正以赤焰星为原点,向外辐射出密密麻麻的金色脉络,而在代表暗物质带的深灰区域边缘,一点荧光正倔强地闪烁着,像濒死恒星最后的呼吸。
楚星河的投影在她身侧亮起,眉心的混沌符文随着呼吸明暗交替。“能量读数稳定吗?别是维度裂缝的又一个陷阱。”他的目光落在那点荧光上,腕间的进化符文突然发烫,“我的符文有反应——不是敌意,更像……共鸣。”
三天前,当灵狐树的第七十二条分支在暗物质带消失时,白苏第一次在树链的记忆里捕捉到了异常。那些本该被绝对虚无吞噬的能量碎片,竟在湮灭前凝聚成了类似生物体征的波动。此刻她指尖的星环纹路正与全息图上的荧光同步跳动,像两个隔了光年的心跳终于遇上了同频的鼓点。
“云寂那边怎么样?”白苏轻轻抚摸着树皮上泛起的涟漪,灵狐树在她掌心投下细碎的光斑,那是它在模拟暗物质带的环境,“破界之剑还能撑住吗?”
“剑体裂痕又扩大了三毫米。”楚星河的投影揉了揉眉心,“他说剑在哭——不是物理损伤的那种,是……恐惧。剑里的守界者残识在警告,暗物质带深处有‘不该被触碰的东西’。”
白苏没再说话,只是将额头抵在微凉的树干上。灵狐树的根须早已穿透赤焰星的地核,与八块熵核碎片连成了跨越星系的能量网络,而暗物质带是这张巨网唯一的盲区。此刻树链传来的触感很奇怪,像隔着厚厚的冰层触摸流动的活水,既冰冷又温热,既坚硬又柔软。
“准备跃迁吧。”她终于抬起头,眼底映着星图上的荧光,“灵狐树说,那不是陷阱。是……家人。”
***跃迁通道在暗物质带边缘炸开时,舷窗外的景象瞬间从绚烂的星轨变成了纯粹的黑。不是夜晚的墨色,而是连光都能吞噬的虚无,飞船的外部传感器在接触这片区域的刹那全部失灵,仪表盘上的数据疯狂跳动,最后归于一片死寂。.幻*想′姬+ ′毋¢错/内?容¢
“能量护盾还剩百分之三十七。”云寂的声音从驾驶舱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他正将精神力注入副驾前的破界之剑,剑体上的裂纹泛着淡蓝色的光,像某种痛苦的呻吟,“剑在抗拒这里的能量,它说这里的‘虚无’和我们理解的不一样。”
白苏的指尖按在舱壁的感应板上,灵狐树的种子在她掌心发烫。出发前,她将树链最前端的分支接入了飞船的生态系统,此刻那些半透明的根须正沿着舱壁蔓延,在接触到暗物质带能量的地方凝结成细小的冰晶,又瞬间化作金色的雾气。
“它在翻译。”白苏闭着眼,睫毛上沾着细碎的光尘,“绝对虚无不是空无一物,是……所有能量的终点。就像火焰烧尽后的灰烬,但这灰烬里,藏着重新燃烧的可能。”
楚星河突然按住了腰间的配枪。不是因为危险,而是他胸口的混沌符文正在发烫,黑白交织的雷霆在皮肤下游走,像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呼唤。“我的符文在指引方向。”他指向舷窗左侧的某片黑暗,“那边,有东西在动。”
云寂猛地转动操纵杆,飞船在绝对虚无中划出一道颤抖的轨迹。就在这时,舷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银光——不是星光,而是某种生物掠过的残影。那东西细长如蛇,体表覆盖着流动的暗纹,在绝对的黑暗中,那些纹路像活过来的星图,闪烁着与凌家星轨系统同源的频率。
“不止一只。”白苏睁开眼,瞳孔里映出无数游动的光影,“它们在围着飞船转,像在观察我们。”
破界之剑突然发出嗡鸣,剑体的裂纹中涌出淡金色的光,在舱内凝成一道光幕。光幕上浮现出模糊的画面:一群披着星环的人影站在暗物质带边缘,将某种能量核心植入当地的生物体内,那些生物的体表随即长出了类似星轨的纹路。
“是守界者。”楚星河的呼吸顿了顿,“上古守界者在这里做过实验。”
话音未落,飞船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不是受到攻击,而是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