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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集:晋祠佛像后的夹层

那把也是月牙形,只是比他手里的小了一圈。

“谭老板让我来取样东西。”男人往前走了两步,铁棍在手里转了个圈,“听说苏先生最近总往晋祠跑,难不成也在找那个夹层?”

苏墨退到佛像侧后方,指尖悄悄摸到藏在袖中的短刀。他知道谭宗浚这几日在太原城里四处打点,上个月从蒙古王府截获的密信里,明明写着谭家二十年前就把私铸盐引的账本藏在了晋祠,怎么会突然派人来取?

“看来苏先生是不想交出来了。”金牙男人的声音沉了下去,手电光突然灭了,“也好,二十年前这佛像里藏的东西,就该让它永远烂在这儿。”

铁棍带着风声砸过来时,苏墨猛地矮身躲到佛像后,只听“哐当”一声,铁棍撞在佛像的发髻上,碎瓷片簌簌往下掉。他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往外冲,却被门槛绊了个趔趄,怀里的令牌硌得肋骨生疼。

跑出圣母殿时,山风卷着松针打在脸上,苏墨回头看了眼,见那男人正站在佛像前,手里不知拿着什么东西往夹层里塞,手电光一晃,他瞥见男人后颈有块月牙形的胎记——和去年在杀虎口发现的那具无名尸身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难老泉的水声突然变得响亮,苏墨顺着泉边的石阶往下跑,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有金属碰撞的脆响。他摸出怀里的令牌,借着月光看清了背面的莲花——花瓣的根部有个极小的“苏”字,是父亲的笔迹。

原来当年父亲不是被谭宗浚陷害,而是和谭家合谋做了假账。那本藏在佛像里的账册,恐怕记着比盐引私铸更要命的事。

跑到山门时,苏墨撞见守祠的老道士,对方手里提着盏马灯,看见他满身草屑,惊得手里的灯差点掉了:“苏先生这是……”

“有人在圣母殿里动佛像。”苏墨喘着气,往身后指了指,“快去报官。”

老道士刚要应声,却见山道尽头亮起串灯笼,为首那人穿着件藏青色马褂,袖口绣着朵金线莲花——是谭宗浚的管家。苏墨心里一沉,转身往旁边的竹林钻,刚跑进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枪声,子弹擦着耳边飞过,打在前面的竹节上,溅起片木屑。

他摸出那封浸过水的信,借着透过竹叶的月光再看,忽然发现信纸背面有几行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字,是用盐水写的:“晋祠佛像后有两份账册,一份是假的,真的那份……”

后面的字被什么东西刮掉了,只剩下个模糊的“盐”字。

竹林深处突然传来马蹄声,苏墨往阴影里缩了缩,看见三匹快马从山道上疾驰而过,马鞍上的人穿着蒙古王府的服饰,腰间挂着和他手里一样的盐引令牌。

山风突然转了向,带来远处太原城的打更声,梆子敲了三下,已是三更天。苏墨将令牌塞进靴筒,摸出那本从佛像里取出来的账册,借着马灯的余光翻到最后一页——空白的纸页上,有人用朱砂画了个小小的夹层示意图,位置赫然是圣母殿那尊侍女像的莲花座下。

原来刚才找到的,只是个幌子。

他转身往回跑时,听见圣母殿方向传来爆炸声,火光冲天而起,映得半边天都红了。老道士的惊叫声混着马蹄声传来,苏墨却只盯着手里的账册,指腹碾过纸页上父亲的笔迹,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父亲就是抱着本一模一样的账册,从晋祠的方向跑回家,浑身湿透,手里还攥着块带血的莲花令牌。

那时他才八岁,躲在门后看见父亲把账册塞进了地窖的砖缝,又把令牌扔进了灶膛。直到去年翻修老宅,他才从灶膛的灰烬里捡出那枚烧变形的令牌,而地窖里的账册,早已被水浸成了纸浆。

火光越来越近,苏墨钻进圣母殿的侧门时,正撞见金牙男人从佛像里往外拖什么东西,是个半人高的木箱子,上面锁着把大铜锁。见他进来,男人骂了句脏话,举起铁棍就砸,却被苏墨侧身躲开,短刀顺势划向他的手腕。

铁棍“哐当”落地,男人捂着流血的手腕后退,后腰撞在佛像底座上,疼得龇牙咧嘴。苏墨没理会他,径直蹲下身去看那只木箱,锁孔是朵完整的莲花——这是父亲当年特制的锁,钥匙只有一把,藏在他那根从不离身的拐杖里。

“别白费力气了。”男人喘着气笑,“谭老板说了,这箱子里的东西,见不得光。”

苏墨没说话,指尖在箱盖的木纹上摸了摸,忽然摸到处凸起的刻痕,是个“半”字——和他名字里的“墨”字,正好凑成父亲常写的那两个字: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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