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派蒙的指引,三人绕过一片犬牙交错的灰色晶石簇,前方的景象豁然开朗。?y^o?u!s,h/u/l\o^u`./c~o\m/一片相对平坦的戈壁延伸至远方,与那片被撕裂的、流淌着暗紫色脓液的天空相接,构成了一幅充满了末世感的苍凉画卷。就在这片戈壁滩上一块孤零零的巨岩之下,一个背对着他们的身影静静伫立,如同一尊被风沙侵蚀了千百年的雕像,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孤寂气息。
那人穿着便于在沙漠中行动的、以灰褐色为主色调的劲装,腰间挎着一柄弯刀,身形挺拔,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能感受到其身上那股百战余生的警惕与坚韧。他似乎早已察觉到了来访者,却并未回头,只是任由那混杂着腐朽气息的狂风吹动他破旧的兜帽。“那里…那里有个人影,我们过去问问吧!”派蒙的声音压得极低,小小的身体里充满了冒险家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她小心翼翼地向前飞了一小段距离,又回头看了看左钰和荧,似乎在寻求支持。荧没有说话,只是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左钰。左钰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宽心。他早已用神识将这片区域扫了个遍,那个守卫的实力在他眼中,与一只强壮些的沙地蜥蜴并无本质区别,甚至连让他抬起眼皮的资格都没有。他更感兴趣的,是这个自称“矫论团”的、被世人遗忘了的学派,在经历了五百年的风霜之后,还保留着几分当年的风骨。得到了左钰的肯定,荧和派蒙才放下心来,缓缓向那人靠近。或许是脚步声惊动了他,那人终于缓缓转过身来。他的脸上带着一副遮住了上半张脸的面具,只露出了线条坚毅的下巴和饱经风霜的嘴唇,眼神透过面具的缝隙射出,锐利如鹰。“你们是什么人?”他的声音沙哑而又警惕,像两块粗糙的石头在相互摩擦。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三个与沙漠环境格格不入的来客,眉头微微皱起,“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是沙漠部落的成员,应该是从更远的地方来的冒险家吧。”不等荧开口,他便自顾自地续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不管是什么人,你们的冒险到此为止了,请就此返回吧。”“我们是接受了委托而来的。”荧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地回答。“委托?什么委托?”那人发出一声嗤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据我所知,雨林里的教令院也将这里划为了禁区,怎么会有什么委托。”“当然是委托我们调查那边天上一看就很不妙的焚…焚什么天象来着?”派蒙在一旁努力地回忆着那个拗口的名字,小小的眉头都快拧成了一团。左钰看着她那副可爱的模样,心中暗笑,却没有直接点破。他知道,有时候让这些原住民自己说出来,远比自己直接揭示要省事得多。他抬起眼,目光越过那个守卫,望向远方那道狰狞的天空裂隙,用一种看似随意的、带着几分感慨的语气说道:“这片天空的伤口,流淌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污秽之力,其形态,宛若要将真实焚尽,重塑虚伪的天象。确实不是凡俗的力量所能触及的。”那守卫听到左钰这番话,锐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像是富家公子哥的男人,竟然能一眼看穿这天象的部分本质。他下意识地纠正道:“是‘焚真之天象’。”“啊,对!就是这个!”派蒙立刻兴奋地叫了起来,她得意地叉着腰,对着那守卫说道:“是冒险家协会的凯瑟琳小姐告诉我们…嗯?等等,刚刚是你自己把正确名称说出来的吧?”那守卫的身体猛地一僵,显然是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警惕地向后退了半步,握着刀柄的手也紧了几分,语气变得更加森冷:“你们既然知道那是‘焚真之天象’,想必对我们‘萨曼尼耶矫论团’的名号也有所耳闻吧。”他见三人并未露出茫然的神色,便默认了他们的知情,继续用那不带丝毫感情的语调说道:“从这里过去的沙漠都是由我们驻守的禁区,作为‘矫论团’的‘巡路官’,无论是什么理由,我都不能放你们过去。”“‘矫论团’?‘巡路官’?”荧轻声重复着这两个陌生的词汇,眼中带着询问。那人似乎也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于僵硬,他清了清嗓子,身体站得笔直,带着一种属于守卫者的骄傲,沉声说道:“失礼了,还没有自我介绍。咳,我乃毕洛,是镇守此地的‘矫论团’的一员。”“‘矫论团’?”派蒙歪着小脑袋,在空中转了一圈,“我记得凯瑟琳小姐跟我们说的是要去找‘那伽什么团’…唔,看来毕洛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那伽朱那团’?”毕洛的音调猛地拔高,那沙哑的声音里充满了被冒犯的愤怒,“哼,那不过是雨林的那些家伙对我们的蔑称罢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