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的意思吗?”婕德死死地盯着他,问出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这是出于理智的选择…她得知的话,一定也会认可的。”阿萨里-格巧妙地回避了问题的核心。
“我问你,这是芭别尔主母的意思吗?!”婕德上前一步,几乎是嘶吼了出来,那双明亮的眼眸中,燃烧着被背叛的熊熊怒火。
“……我说了,这是为了塔尼特的利益着想!”阿萨里格的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他似乎想用音量来压制自己的心虚,“‘镇灵之母’留在我们的手里大有用处,但在这个外人手中,不过玩物而已。”
他看着婕德,语气一转,又带上了几分循循善诱的蛊惑:“想想看,拥有她的力量,塔尼特便能从沙漠中重新创造出葱郁的绿洲…这难道不是芭别尔主母一直以来的追求吗?”
他知道,绿洲,是所有沙漠子民心中最深沉的渴望。
“你说的绿洲,是指像神恩绿洲那样的存在吗?”左钰的声音忽然平静地响起,他缓步上前,与荧并肩而立,目光淡然地看着阿萨里-格,“据我所知,那片绿洲的诞生,似乎与抢夺和阴谋无关。”
阿萨里格的身体猛地一僵,左钰的话,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剖开了他所有冠冕堂皇的借口,露出了底下那肮脏的欲望。整个须弥谁不知道,那片绵延百里、被誉为神迹的“神恩绿洲”,正是出自眼前这个男人的手笔。与那样的奇迹相比,他口中所谓的“创造绿洲”,显得何其可笑与卑劣。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将目光重新投向婕德,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们完成了这次探险,芭别尔主母会认可你做她的接班人…而你的外人朋友也会得到应得的荣誉。”
他顿了顿,脸上挤出一个自以为充满诚意的笑容:“这是皆赢的选择,对你来说,对我来说…啊,还有对你的朋友来说。你的外人朋友一定也会同意的,对吧?”
荧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但那紧握着剑柄的手,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那可不一定。”她身旁的左钰替她回答了,那声音依旧平淡,却让阿萨里格感觉如坠冰窟。
“我尊重利露帕尔的选择。”荧也跟着说道,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我看利露帕尔可是很讨厌你呢,她肯定不愿意跟你走!”派蒙从荧的身后探出小脑袋,气鼓鼓地指着他。
“呵呵,说得很好。”利露帕尔的声音在众人脑海中响起,充满了对阿萨里-格的嘲弄,“除了一点…我提醒你:我与我的大人所结下的契约,唯有死亡才能打破。”
阿萨里格看着眼前这三个立场坚定、丝毫没有动摇的外来者,又看了看那个虽然拥有力量却对自己充满敌意的镇灵,他知道,和平的伪装已经没有意义了。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近乎于怜悯的语气说道:“你说的没错,抱歉。”
这句没头没尾的“抱歉”,却像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婕德。
“……!”
她看着阿萨里-格,看着他那副再也不加掩饰的、充满了算计与冷酷的嘴脸,一股混杂了失望、愤怒与悲伤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她心中最后一丝理智的堤坝。
“狗话连篇…”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杀意。
“……?”阿萨里格似乎没听清,又或者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你是个狗话连篇的叛徒。”婕德猛地抬起头,那双如同被烈日点燃的眼眸,死死地锁定了阿萨里格,“你在用肮脏的谎言羞辱我,而我要求用刀剑回应!”
“哇…等等,等等…小狞猫,我们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翻脸了呢?”阿萨里格的脸上露出了夸张的、故作无辜的惊讶表情,他摊开双手,试图缓和气氛,“我们不是一直都…拿彼此当亲人来看待吗?”
“亲人…?也许吧…也许不是。”婕德冷笑一声,她将腰间的斧枪缓缓拔出,那锋利的刃口在洞穴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森然的寒光。
“未经主母首肯,企图谋害部族的客人,玷污宾客权利,等同叛变,这是其一。¢x¢n*s-p¢7^4¢8,.~c¢o·m/”
“私同北方外人学习技术,而不与同族共享,玷污部族道德…这是其二。”
“欺瞒同族,致其陷入危境,这是其三。”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泣血,每一句指控,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在自己与他那早已名存实亡的“亲情”之上。
“没错…我一直在尝试把你当做哥哥看待,但你呢?”她抬起眼,那双湿润的眼眸中,充满了决绝与悲伤,“你忘记了母亲的名字,而我要求你用刀剑洗清此等玷污。”
阿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