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余缈并没有多待,在这里她只觉得尴尬,不仅她尴尬,就连他们也不自在。+w^o\s*y!w..′c-o¢m+
看着想关心又顾及她,不敢表现太明显的周母,她只觉心累。跟着陆二哥一起出了病房。坐上车,陆二哥发动车子,两人没再说话。车子行驶一半,余光瞥了眼身旁的周余缈,见她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侧脸在光影里显得有些单薄。“还在想周姨的话?”陆二哥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子强回来养伤是暂时的,相信周家不会让你受委屈。”周余缈收回目光,“二哥多心了,没有觉得委屈,只是觉得……挺没意思。”周母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她看得真切,意思也明白。可她没打算主动开口,周子强回不回家养伤,和她有什么关系呢?但自己不在意是一回事,他们的态度又是另一回事。他们欠原主的,何止是被磋磨十几年时光,还有一条命啊。周母现在的愧疚纠结,更像自我安慰,可这样抹不去她过去所受的伤,也弥补不了……好在,她也只拿他们当跳板。没真付出真感情。“二哥,去你们家吧!”突然想见陆安和,想听他那傲娇别扭的声音。“好。”车在军区大院门口停下,哨兵敬了个礼,放行时多看驾驶座的周余缈两眼。这几天周家找回亲生女儿的事早就在大院传开,谁都没想到陆家这位乡下来的未婚妻竟是周家多年前丢失的孩子。这下两人真是门当户对再也没人敢说闲话。推开陆家大门时,陆安和正好从楼上下来,白衬衫袖子卷到手肘,手里拿着一本书。陆家其他人都不在家。周余缈视线落在他鼻子上,已经没了纱布,不过看着一片青紫,还挺严重。陆安和见到她也很是意外,早上刚搬东西去周家,以为会好几天见不到她,没想到才半天又见到了。“擦药了吗?”陆安和本想说擦了,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没有,这不等你来帮我。”“那走吧,我给你擦药。”陆安和带她回了房间。“心情不好?”一回到房间,陆安和便将她抵在门边。周余缈推开他,回了句,“没事。”自顾走到床边拿起桌上的药拆开。下巴一扬,让他坐下。“周家人欺负你了?”陆安和乖乖坐下。周余缈的动作顿了一下,蘸着药膏的棉签悬在他鼻梁上方。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声音很轻:“没有。”陆安盯着她紧绷的侧脸,伸手想碰她的头发,却被她偏头躲开。他偏固执的再次摸上去。“还说没有…嘶…”“下手这么重,是把对周家人的气撒我这儿了?”“我看你是皮痒欠打了。”周余缈收回手,没好气瞪他一眼。却撞进他带笑的眸子里,里面没有责备,有的只是纵容。顿了会,周余缈才开口:“周子强受伤住院了。”“严重吗?”怎么也是自己发小,陆安还是有点关心。“挺严重的,骨裂了。周家可能要带他回家养伤。”陆安和终于知道她为什么心情不好了。“不想见他?”这都什么事,今天刚决定搬回去,子强就受伤了?这骨裂少说也要一两个月恢复,让她们一起生活这么久,确定不是给她添堵? “都说了不让你回去,这不后悔了。”说着拍拍自己的床,“本少爷心善,床分你一半。”“滚,谁要睡你床。”陆安和也不生气,反而往床边挪了挪,拍着床铺的动作更响了些:“睡我床怎么了?又不是没一起睡过。”“………”这话怎么这么耳熟?这不是当初她调笑他的话吗?陆安和挑眉看她,眼里的戏谑慢慢淡了,“子强的事你别管,先看他们怎么说,周家要是真敢苛待你,我去掀了他们家屋顶。”这话虽夸张,听着却很顺耳。她垂下眼,重新拿起棉签沾了药,在他伤处轻轻打圈涂抹。“十八岁的大男孩了,说话还这么不着调的。”“我哪句不着调了?”陆安和不满的捉住她拿棉签的手,“说分你半张床?还是掀他们家屋顶?”他往前倾了倾,“缈缈,我们是未婚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点你得记牢了。”周余缈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实在不愿意跟他们相处,你要不去桦南,反正没多久也开学了,二哥那里有个房子回头我跟他说说,你去那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