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江辰指着墙上挂着的规章制度,“这是滥用职权!是徇私枉法!如果我今天因为他是你儿子就打招呼,明天别人是不是也可以因为各种理由来找我?”
“法律的威严在哪里?公平公正在哪里!”
“江局!”李红梅猛地站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被拒绝的愤怒和不解。\k*s^w/x.s,w?.`c.o/m~
“我李红梅跟着你从扶贫办到这里,哪项工作不是拼了命干?平台项目,我替你盯死了每一分钱!”
“现在,我儿子被人害了,前程要毁了,我只是求你帮我说句话!让他们认真查!这过分吗?这叫滥用职权吗?”
“在你心里,那些冷冰冰的条文比我儿子的命还重要吗!”
“李红梅!”江辰也提高了声音,压抑着怒火。
“你冷静点!条文的背后是原则!是底线!如果程序本身有问题,我们可以通过合法途径申诉!纪委、检察院,都可以去反映!而不是靠人情和权力去干预办案!”
“你这样,不是在救你儿子,是在害他,也是在害你自己,害我!”
“合法途径?”李红梅惨笑一声,眼泪再次滚落,混合着绝望和怨恨。
“等合法途径走完,我儿子的档案早花了!他这辈子就毁了!江辰!我没想到你这么冷血!这么不近人情!我真是看错了人!”
“这和冷血无关!”江辰斩钉截铁,胸口也在剧烈起伏。!咸?鱼/墈\书? ¢首·发+
“这是底线!如果你儿子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江辰向你保证,我会动用我所有合法的力量,帮他讨回公道!但绝不是用你要求的这种方式!绝不!”
“保证?公道?”李红梅摇着头,踉跄后退一步,眼神彻底黯淡下去,只剩下冰冷的绝望和深深的失望。
“江大局长的保证……呵呵……好,好得很……”她不再看江辰,失魂落魄地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出办公室门。
门被重重摔上。
江辰站在原地,脸色铁青,拳头紧握。
办公室里死寂一片,只有李红梅摔门后的余音在回荡。他知道,他刚刚亲手击碎了一个绝望母亲最后的希望,也极可能失去了一位最得力的战友。
而此刻,邹国平正端着茶杯,站在办公室窗前,听着心腹的汇报,嘴角勾起一丝残忍而得意的笑容。
鱼饵己经吞下,风暴才刚刚开始。
他倒要看看,江辰这份“铁面无私”的坚持,能扛得住多少人情和压力的撕扯?
李红梅这颗钉子,又会反弹出多大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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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红梅冲出江辰办公室,冰冷的绝望像毒藤缠绕心脏。
江辰那不容置疑的“原则”和“底线”,将她满腔的信任和哀求碾得粉碎。
儿子的前程,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葬送在几个混混手里?她不甘!
一个模糊的身影闯入混乱的脑海——马德才。
他是市扶贫办主任。当初在扶贫办,被她这个“刺头”顶撞过无数次,要是其他人早就不知道给她穿过多少次小鞋了,但他没有。
后来江辰来了,雷厉风行地整顿,带着大家干出了实打实的政绩。
马德才这个曾经的“透明人”,也跟着水涨船高,话语权大大增加。
“老马…他心软…”李红梅像抓住最后一丝飘渺的希望,跌跌撞撞冲出工信局,首奔市府大楼。
“马主任!”李红梅几乎是撞开了马德才办公室的门,头发散乱,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声音嘶哑破碎。
“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瘫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泣不成声地将儿子李浩如何被“算计”、面临刑事指控的遭遇断断续续说了出来。
这一次,她不再强调“陷害”的铁证,而是反复哭诉儿子的年纪、前途和她的无助。
“马主任,他爸走得早,我一个人把他拉扯大,他才十八…刚考上大学…这辈子不能就这么毁了啊!求求你,帮帮我,跟他们说说…让他们好好查…别立案…别留案底…多少钱我都认赔…求你了…”
她抬起头,泪水模糊的脸上只剩下一个母亲濒死的哀求。
马德才被这阵势吓住了,慌忙起身去扶她。
“红梅!李科长!快起来!地上凉!”他用力想把李红梅搀起来,但李红梅浑身脱力,只是不住地颤抖哭泣。
听着李红梅绝望的哭诉,看着她这副彻底垮掉的样子